盖聂点头，自当年新郑初会至今，确实过了不少年头。

这些年过去，几乎每过去一年，天下就发生一番变化，从最初的七国并立，到如今，皆数归一，曾经韩非贵为韩国公子，而今，也不过是秦国的一名大臣罢了。

“遥想当年，盖先生就是秦王身边的首席剑术教师，如今，虽然成为了皇帝身边的第一侍卫，更有剑圣之名，但对于昔年秦王，而今的始皇帝来说，真的需要盖先生的保护吗？”

“盖先生到头来，只能沦为长公子的剑术教师！”

韩非侃侃而谈。

盖聂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显得波澜不惊，等到韩非说完之后，他才看向韩非，眸光锐利的宛若两柄利剑，无愧剑圣之名。

“韩非先生究竟想说些什么？”

韩非道：“盖先生身为鬼谷门生，出自纵横家，论及实力，盖先生并不逊色于那人，更是一早就跟在皇帝身边，那人不过半道投靠皇帝，结果，你二人身份，却已经相隔甚远……甚至于，若有大事，皇帝陛下更加信任那位！”

虽然韩非自始至终没有说那人是谁。

但盖聂是聪明人，就算韩非没有说名字，他也知道韩非说的是谁。

盖聂神情如故，静静的凝视着韩非。

韩非沉声道:“我为盖先生感到不值!”

……

“你怎么来咸阳了？”

白川府邸之中，多了一位客人。

看着来者，白川有些讶然。

不管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出于修行，待在太乙山中，都要比来到咸阳好上许多。

“怎么？我不能来吗？”焱妃唇角勾勒起一丝笑意，眼神玩味的看着白川。

白川轻声道：“你待在太乙山中，有天宗庇佑，东皇太一是不敢拿你怎么样的，如今你主动来到咸阳，东皇太一作为一名法外狂徒，谁也保不准他是否会铤而走险，对你出手。”

焱妃柔声道：“隐于深山多年的天宗都选择入世了，我难道就不能下山走走？而且，在咸阳的话，不是还有你可以给我提供庇护吗？”

白川一阵哑然。

焱妃顿了顿，又道：“而且，东皇太一眼下可没有功夫来理会我。”

“哦？”白川有些讶然。

“你应该知道嬴政让阴阳家炼制聚仙丹一事吧！”

白川点头，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确实不是秘密。

聚仙丹，他也是有所耳闻，当得知此事之后，才明白北冥子为何会在嬴政面前宣讲那条修行之道，敢情他早就计划好了。

“此丹想必很难炼制！”白川眉头凝然。

焱妃道：“合阴阳家五大长老之力炼制此丹，才有一丝微乎其微的概率成功，阴阳家若想要在限期之内交出此丹，东皇太一必须得亲自出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