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水量小、水力不足,而刺客乘坐的又是渔船,速度并不快;依下官判断,约要半个时辰左右。”郭文懿明白杨集大概要问什么,接着说道:“此时已是年底,右侯卫士兵和巡城士兵巡逻力度极大,他们在抵达新中桥时,刺客逃逸时间不到一刻,他们得知刺客逃离路线,立刻层层传讯示警。从时间上说,下游水兵在元敏公子遇刺后的两刻之间,即已封锁洛水,不许船只出入。若对方看到讯号还继续行舟,那必将是自投罗网。不过正如大王所言,对方这是进行有预谋刺杀,而刺客果断狠辣、训练有素,他们事先定然考虑了这些。”
杨集又问道:“这也就是说,刺客极可能是中途下船上岸,杂在行人之中、逃入岸边的里坊之间?”
“大王所言,也正是下官等人的想法,并做好了部署。”郭文懿说到这里,向杨广抱拳一礼:“圣人,南北两岸有右侯卫士兵、巡城士兵沿河追逐,下游又有水兵拦截。臣等怀疑刺客有两个选择:一是杂入渔船丛中;二是弃船登岸,他们要么借着暮色混入渔民之中,然后跟着渔民逃入周边里坊,要么暂时潜伏在河堤之上,等追兵离开,再逆着方向逃逸、上岸。”
“如果是前者,只需一船一船的搜捕,就能抓到,这一点,刺客想必也考虑到了。所以臣等后两者各有一半,还请圣人加派人手、赐予搜捕令,以供河南府行事!”
“准奏!”杨广向独孤盛、王行本说道:“独孤将军、王将军,你二人各率三千名骁果军,配合河南府行事。”
“末将遵命!”独孤盛、王行本应了一声,立刻随郭文懿离开同明殿。
杨广虽是做此安排,可时间过了这么久,他并不认为能够抓到刺客,他向元文都问道:“元卿,可有怀疑对象?”
“微臣等人也判断不出是何人。”元文都闻言徐道。
老实说,他们最先怀疑的人就是杨集。只因他和元家的矛盾最突出,但正是因为他太突出,元胃和元文都等人反而不认为是杨集所为。而且杨集官当到这个地步,他的目标绝对不是元寿元敏父子,而是整个元家。要是杨集想对付元家,他也会在年审、精简军府这两件事情上出手,歼灭元家一大片子弟、门生故吏,而不是用这种人见人厌的手段对付元寿父子。
况且杨集的作战风格、针对政敌的风格,从来都是先四边后中间,而他与元家、元派为敌一事上,也是如此。另外就是杨集和元家长期争斗过程中,一直占据上风,现在的优势更大,根本就没必要行刺,所以最后推敲下来,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杨集的嫌疑反而微乎其微。
至于嫌疑大者,那就太多了,除了与元家争夺统一关陇贵族大权的独孤家、窦家,连苏威、裴矩也有嫌疑……总之,树敌太多的元家现在觉得谁都有嫌疑。
杨广深深的看了元文都一眼,说道:“也罢,元卿且先回去等候河南府消息,同时也梳理一下,如果猜到是何人所为,务必及时来报。”
“喏!”元文都应了一声。
年底出这等大事,杨广也是十分恼火,他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对众臣说道:“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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