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张瑾说道:“圣人只要下旨组建北方水师,并将黄淮地区、黄河与淮水周边的善水青壮征去青州,这样既可威慑和进攻倭奴,又可维持南方局势,同时也能增强大隋水师兵力、战斗力,诚可谓是一举多得。”
张瑾情知元寿为了反对而反对做法万万不行,更不可取,自己必须言之有物,必须顺着皇帝的思路、针对皇帝脾性来说话,方可说服皇帝、不至于令皇帝反感。
更重要的是,皇帝如果顺着这个设想组建北方水师,不但可以把山东士族、关中士族、河东士族、中原士族和南方士族等政治派系的目光从南方水师引走,而且关陇贵族在确保南方水师不失的同时,还能争一争多出来的北方水师的各级将位。
萧玚和周法尚、来护儿等南方人士极其反感张瑾所说的“南朝余孽”四个字,他们要么是西梁国帝胃子弟、要么是南陈将臣后裔,张瑾却一口一个“南朝余孽”,这不是在骂他们又是什么?而且更可悲可笑的是,就连张瑾本人也是“六镇余孽”、“西魏和北周余孽”,此时竟然还好意思说别人?
当然更令他们不喜的是,张瑾现在所提出来的馊主意,分明就是让朝廷来承担多出来的水师的费用,至于关陇贵族在南方的军权却丝毫不受影响。若是圣人听他的馊主意、并答应组建北方水师,那就代表关陇贵族各级不法将领仍然可以在南方作威作福,仍然可以毫无顾虑、肆无忌惮的压榨逼迫南方人和撩人,而他们牟取实利之余,败坏的却是朝廷名望和威信、以及南方人和撩人对朝廷的向心力。
杨广稍一沉吟,便明白张瑾所采用“祸水东引”、“开辟新战场”之计就是希望矛盾转移,使各大政治派系目光转向北方。不过杨广毕竟是皇帝,他看待这个提议时,角度与臣子自然不同的,同时也觉得张瑾另外组建北方水师的想法确实不错。如果依法而为,不但兼顾了南北方的水域,还能让大隋水师呈现南北对峙的格局。而且能够有效改变大隋水师一家独大、一家独霸、无从制衡的现状了,于皇权于国于民,都是利好之事。….默然半晌,杨广抬眸向下首臣子、将军看去,见到众人都在窃窃私语、低声交流,遂开口问道:“对于张将军新建北方水师的建议,诸位可有疑议?异议?”
执反对意见的萧玚闻言,习惯的先看了杨集一眼,希望他这了大隋和皇族利益跳出来反对,然而杨集此刻却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心知这小子也意识到这场纷争与他本人关系不大,索性就当起了看客,关键时刻,或许会出言,但绝对不是现在。他在心里暗道一声“狡猾的小狐狸”之后,有些无奈的站起身来,向杨广躬身一礼,说道:“圣人,臣对张将军的建议有不同看法。”
杨广点了点头,微笑着向萧玚说道:“萧相有何不同看法,大可直说,无须事事询问!”
“喏!”萧玚闻言平身,肃然道:“圣人,人们常说时风易俗,臣对于南方比较熟悉,此刻想说是势风易俗:自从朝廷平陈以后,南方百姓人心思定,再加上圣人和先帝致力改善南方民生,早已使百姓归附。南方现在的确还有一些人心存不轨、怀有异心,然而经过朝廷一次接着一次的平叛,这类人的数量已经微乎其微,也动摇不了大局。”
“南方百姓也好、撩人也罢,都是大隋的子民,他们所谋求者,无外乎吃饱穿暖,以及老有所依少有所学罢了。臣认为朝廷和地方官府、地方官员接下来只要本着为民之心,继续努力改善民生、肃清吏治、打击不法豪强、发展教育、鼓励南北往来,普通老百姓不出数年时间,便心悦诚服、疑虑不再,也不再无缘无故的敌视北方人。而心怀异志者,即便是想再起刀兵,也不会得到百姓的支持。”
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论据之后,萧玚又站在百姓的角度上陈说:“百姓不想反,如果实在活不下去,也不会反,如今圣人和朝廷治民有方、治吏有力,南方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百姓更是是安居乐业,这从逐年增长的赋税,即可看出百姓对于朝廷的拥护。而朝廷此刻仍然像防贼一样、派出大量水师的驻扎南方各郡,这让一心向隋百姓作何感想?他们心中能好受吗?”
说到这儿,萧玚看了杨广一眼,又向众人发出了扣问之声:“诸公皆是大隋最杰出的精英、智者,不妨将心比心想一想,如果有人始终在一旁监督诸公,诸公又作感感想?”
此问一出,众所默然:这话还用得着问吗?如果皇帝派人十二个时辰监督‘忠心耿耿’的自己,自己当然也是相当的不爽了!
“看来诸公都没有异议了!”萧玚见大家默不作声,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人皆此心,所以大家无从反驳、无斩反驳,接着又向杨广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圣人,臣以为针对前景一片大好的南方局面,朝廷真的没有必要花费钜资、保持南方那支数目的庞大水师,这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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