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这话倒是真的。她是武人,身体底子比很多男人都好;生子前半个时辰,还在前殿和萧颖、裴淑英一起宴客,直接她自己感觉像要生了,这才跑去产房;而生孩子所用时间,同样少无法想象,给人的感觉就是产房还没有准备充足,她就把给孩子生下来了。
独孤敏当初见到柳如眉屁/股大,觉得她能生,这才让她当杨集的洞房老师,以她生孩子的过程来看,屁/股大、能生的论调,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柳如眉比起萧颖、裴淑英,还有另外一个大优势,那就是她生下孩子以后,贼能吃。
这也是穷孩子和娇贵孩子的区别,萧颖、裴淑英羡慕不来,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如果柳如眉有她们那么好的娘家,能当可怜的歌姬和杀手?
“但也要注意、小心,免得后悔来不及。”杨集吩咐道。
柳如眉乖巧的“嗯”一声,心中幸福甜蜜之极。
杨集点了点头,不再叮嘱她了,而是用自己的小胡子去逗弄老大,老大许是痒了,手中俱张的敲打着他的老子,嘴巴“gue、gue”的把口水吐着。
见杨集和儿子玩得不亦乐乎,萧颖心中又是幸福,又是无奈,丈夫和儿子玩耍当然好,可他儿子每次和他玩了一会儿功夫,总是嗷嗷大哭,只要一个哭泣,另外两个也会嗷嗷叫。她生怕老大被弄哭、吵醒好不容易睡下的老二、老三,上前就把儿子给夺走了,交给了一名Ru母,让她把儿子抱走。
杨集被抢习惯了,倒也不恼;转过头去骚扰睡着了的老二,不料萧颖又把老二抱起,交给了另一名Ru母。
“阿颖,你这就过分了啊!”杨集悻悻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萧颖没理他,给他添上茶汤后,自桉几上拿过一本统计好的账簿,秀眸放光的兴奋道:“出尘入门,郎君可知收了多少彩礼?”
杨集愕然道:“多少?”
他们家有的是钱,可是钱财收支方面却分得十分清楚,先是分为“公款和私款”两大板块;公款主要用在日常用度、人员开支、抚恤家奴和亲兵孤寡、逢年过节赏赐下人等方面。而私款主要是用在自家人身上、以及逢年赶礼等方面,这一块主要是由萧颖这个王妃掌管、支配。
可是私款内部,又会按照杨集的女人分为几个板块。收入这方面都有固定的“俸禄”;而彩礼这方面,帝后赏赐的不能转送之物、客人送的稀罕之物必须交到萧颖管理的杨集的私人宝库;余者统计成册后,由萧颖、裴淑英等人各自保管;像这次纳张出尘为妾,所收到的彩礼礼金,一律交给张出尘保管和支配。
儿子们收到的礼金,也由萧颖统一保管,但是她也不能花孩子的钱,而且他们的亲娘,也有一本账本;儿子每收到一笔钱,都分别记在嫡母、生母的账本上。
在还礼方面,由于亲戚是大家的,所以还礼用到的钱财、物品,由萧颖掌管的“私家府库”出。
王府此法,或许不当、有缺陷;可是比起九成九的世家门阀都要合理。其他门阀,日常的一钱一粮都由嫡系发放,全额发放是仁义、克扣是正常。如果遇到更加不好说话的,庶支连吃饭都成问题,彩礼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至于给娘家还礼什么,只能从自己的嫁妆里拿。
萧颖对杨集的诧异恍若未见,兀自兴致勃勃的扬了扬账簿,说道:“详细的数目暂时还无法统计,不过朝中文武几乎来了九成九,天下各处州刺史大半也送来贺礼。郎君,只是这一次喜宴,便抵得上所有农庄一年产出总和,出尘赚大了!”
“三宝更了不起,他这回收到的,至少是出尘的三倍。”
“至于吗你?”杨集闻言无语,兴致缺缺的说道:“咱家现在钱财如粪土,你得有多财迷,才因为一些钱财兴奋成这样子?”
姑且不说独孤敏的产业,杨集本人也是一个赚钱能手,他每打一场仗,都是大赚特赚,而他的长期项目则是丝路联盟,军火贸易。
此外,他还有开矿权、铸钱权;只要他想,便能造出无数钱币。
萧颖吃吃笑道:“谁会嫌钱多?”
“这倒也是!”杨集忽然想到一事,那就是杨广在史上为了掠夺民间财物,滥发钱币,而钱币体系的崩塌,又进一步的加剧了大隋王朝的灭亡。虽然现在的隋朝有些不大一样了,但杨广‘发飙’的时间,是在大业十年之后,日后如何,现在谁也说不清,所以还是防患于未然为宜。
杨集对大隋充满了感情,当然不希望大隋走上大乱的“老路”,可是他自主性极强,根本就没有为谁殉葬之心。
乱世之中,其实硬通货既不是铜钱,也不是金银,而是实实在在赖以为生的粮食,不过世道还没有到杨集所知那步;乱世也不见得发生,所以没有说直接囤积粮食。
某种程度上说,凉州人员的大规模调动,使杨集对杨广有了难以言喻的隔阂,以往的兄弟情也变成了纯粹的君臣。而他心中,也因此对杨广产生了浓重的警惕,他向萧颖叮嘱道:“阿颖,铜钱不好储存,尽量把铜钱换成金银。”“喏!”萧颖应道。
“阿郎,裴少君(裴宣机)让人递了帖子,说明日是老夫人的寿辰,请你和侧妃过府一叙。”便在此时,鲜于芳入内禀报。
杨集沉吟半晌,说道:“你回复裴家人!就说我和侧妃明天一定到达。”
“喏!”鲜于芳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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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钱币泛滥,并不是杨广直接发行,而是天下失去秩序后出现。他一口气杀了几千上万名铸造私钱的“不法商贩”,就是最好证明。不过隋朝方方面面都崩塌了,光靠杀“不法商贩”,根本挽救不了大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