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布帛出城者,加赏钱一贯!”
“仅限三日,机会难得!”
这一次是赤裸裸的诱惑,同时那抛石机也将一卷卷的布帛直接扔到了城中,顿时引动了襄阳城中百姓甚至还有士卒的哄抢。
刘磐见到这一幕之后立刻派出兵马前去镇压,不断的收敛那落入城中的布帛直接就地焚毁。
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直接下令士卒巡视城中,但凡发现有人私藏者,皆杀。
但是他的命令还没有来得及下达,就直接被刘表叫停了。
“没有意义了。”刘表此时手中拿着那封从城外抛进来的信帛不由的轻笑一声,“未曾想到汉升将军勇武之名竟然传入了那刘封的耳中,真是....早有预谋啊。”
刘磐脸色阴沉,直接冷哼一声。
“那刘封妄图夺我荆州基业久矣,此等恶贼自然要对我等打听详细,不过伯父放心,汉升将军对伯父忠心不二...”
“好了,老夫从来未曾怀疑过将军!”刘景升轻笑着摇了摇头,反倒是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黄忠。
“今日刘表可否请求将军一件事情?”
黄忠听闻这话也不含糊,直接躬身行礼沉声说道。
“使君请说,忠绝无推辞。”
“将军乃是荆州宿将,久闻将军早年曾有一子不幸蒙难,之后再无子嗣乃是将军心中之痛。
老夫不求将军庇护刘琦刘琮刘修三人。
他们三个老夫已经安排妥当,日后若是侥幸逃脱便是他们的幸运。
若是不知死活再次被抓,那也是他们的命数,将军大可不管便是。
只有一女尚未出阁,她胸无点墨才智普通,我等对他也并不算好,想来也不是会为我等报仇的样子。
希望将军能够将她收为义女,日后能够照拂一二。
她从出生就就没了娘亲,这么多年老夫也未曾做到一丝一毫父亲的责任。
今日之事,恐难善了,还望将军准允。”
看着这个突然之间仿佛变得苍老了许多的原荆州牧刘景升,黄忠最终也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使君放心,但凡黄忠尚有一息存在,当然不让姑娘受到威胁便是。”
“如此,多谢将军了。”
刘表说完之后便直接回到了府邸之中,从黄祖撤离,信帛飞来,钱帛铺地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什么叫做大势所趋了。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都是阴谋诡计,那么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
他要勾动百姓十足心中的欲望,同时带出他们之间的不信任。
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之人会不会为了活命而出卖襄阳,或者说,若是襄阳注定会被出卖,那么为何不能是我?
这是怀疑的种子,见到那刘磐无比的暴怒,刘表就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输了。
没有任何机会的输了。
对此,刘表没有后悔,没有放弃,当然也没有继续抵抗。
他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拿出来了自己珍藏许久的美酒,找来战战兢兢的舞女。
观看那已经走了样的歌舞,和那完全没有宾客的座位敬酒畅谈,一杯接着一杯的醉生梦死。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过,这三天里便是刘磐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从各种渠道偷偷跑了出去。
那被众人称为坚城的襄阳,如今竟然像是一个四面漏风的笑话一样,被各种突破。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每日都会逃出去的士卒都会成倍的增长,城门之处也遭受了数次突袭。
整个襄阳城的人心,散了!
三日一过,刘封立刻抽出腰间长剑,开始了攻城,没有计谋和算计了,就是直接架云梯,上冲车的攻城。
就是推进井阑,架起抛石机的攻城。
箭雨落下,巨石升空,双方的交战在开始的那一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看着仍然毫无动静的镇南将军府,刘磐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一把抽出自己腰间长剑,抹掉自己脸上的血与水。
“某家刘磐,今日死战,愿遂某家者.....多谢了!”
说完之后的刘磐也不管自己身后还剩下多少人马,直接带头朝着城门冲了过去。
就在刚刚,城门终于还是被打开了。
无数的士卒在各个将领的带领下冲进了襄阳城中。
降者不杀,进城之后不可扰民的这些话语已经灌满了刘磐的耳朵,只不过他充耳不闻。
他只有一个想法。
“杀过去,多杀一个,便是一个!”
就在刘磐和前部的徐盛大军交上手那一刻,一抹火光从城中直接升腾了起来。
襄阳城破,荆州易主,便在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