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已经这般模样,仍然是不断的轻笑,十分的不以为意。
嘴角湿润,那是有人在给自己涂抹清水,以防自己嘴角干裂,同时一根空心的芦苇杆送入了他的嘴中。
“郭公先喝一点。”
此时的郭图才知道今日的事情似乎与其他时候是不同的了。
“阁下...”郭图努力的抬起头来,但是入目之处全都是血腥,丝毫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无需多说,我等只是看不惯郭公被这般折辱罢了。”
见到来人不肯表明身份,郭图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缓缓的喝着清水,让自己尽快的恢复气力。
而此时整个西川都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一直龟缩不出的黄权张任在刘阐的带领下已经开始厉兵秣马,做好了随时冲回益州腹地的准备。
与此同时,益州刺史府中,益州刺史郑度也召集了无数同僚开始密谋起来。
而他对这些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某家是益州刺史,但是尔等何曾见过某家投降过那位少君?”
同时暗中召回西川大将严颜,说服张飞使严颜执掌成都兵马,同时联络到了南中四郡之中的豪强爨习,让南中四郡八大家派出兵马而来。
另外联络西川巴中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两人,让巴賨之人也做好了准备。
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已经开始慢慢的包围了整个西川之地。
张飞被拖在府邸之中观察刘封的情况,而大牢之中的郭图已经微微缓过了这口气儿来。
“有干净的布帛么,某家的眼睛被血迷住了,可否帮某擦拭一番。”
听到了郭图的要求之后,来人毫不犹豫的就取出布帛为郭图开始清理污秽和伤口,而此时郭图也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
“未曾想到会是君嗣先生前来,失敬失敬。”
“怎的,郭公还想出门迎接老夫一番不成么?”
君嗣便是西川名士,成都人张裔。
允文允武,在西川颇有豪情本事,刘封也曾经和郭图说过西川英豪,其中张裔便在其中。
当然,为首的乃是黄权,张任,郑度,东州李严,吴懿,还有诸如张松,杨洪,王商三兄弟以及这位张裔。
这些人都是西川精锐,刘封不止一次说,若得西川不得其人,乃庸才也。
正是因为如此,刘封和郭图才对这些人处处小心谨慎,一是因为西川错综复杂的局势,二就是因为这些人才。
用刘封的话来说,时间还很富裕,何必要那般激烈。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未曾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遭,所有的算计全都成了泡影一般。
“君嗣先生前来此处,想来不是为了看看某家的凄惨,当然应该也不是为了让某家缓过一口气儿来的吧。
张将军下手虽然看似狠辣,不过还算是有些分寸,不至于真的打死某家,当然也不至于让某家残废了....”
“郭公遭受如此无妄之灾就真的一点怨恨也没有么,还是说未曾相信老夫?”
“君嗣先生这话,某家不敢回答。”
“郭公不想回答倒也无妨,但是郭公伤重,却不可继续在这里了,先行随老夫离开吧。”
“那个....某家可以不走么?”
“.....当然可以。”张裔看着郭图沉吟半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扭过头朝着外面大吼一声。
“来人,将郭公捆上抬走!”
这一声大吼宣告了这座大牢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与此同时数名壮汉也从大牢之中走出。
“吴兰,任夔两位将军,尔等自由了。“
成都的某处城墙之上,严颜收回带血的长剑。
“封锁东西北三面城门,准备防御!”
西川某处关隘之中,城门缓缓洞开。
“张肃恭迎少主回转成都!”
巴郡山道之中。
“此路不通!”朴胡手持利刃带着数千名巴人拦在了袁涣面前,“还请先生回转长安,告诉刘玄德这西川不是他能够肆意妄为的地方!”
南中四郡的某座城池。
“吾主吴侯对各位久有仰慕,今日之事我等当歃血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