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渔阳乌桓鲜卑大举犯境,烧毁房屋无数,破坏农桑无法计算,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请主公援助渔阳啊!”
凄厉的嘶吼声不但传到了袁绍等人的耳中,更是传入了准备回营应对进攻的公孙瓒的耳中。
让那白马将军公孙瓒的身子陡然一僵。
而此时袁本初却是看向了那嗓门奇大的士卒,眼神之中出现了很多深邃的感情。
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那奔袭而来的士卒很明显是没有这些想法的,他直接选择了继续的嘶吼,说着渔阳乃至上谷以及代郡一代都彻底的陷入了兵乱之中。
无数的鲜卑人和乌桓人都在四处劫掠,整个边疆乱成了一团。
希望袁本初能够出兵救援。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了袁本初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命令,他们现在兵强马壮出兵救援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如今公孙瓒的首级就在眼前。
“袁本初!”就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的时候,一声大吼再次从山丘之上传了过来,那公孙瓒去而复返了。
“我等,换个决战之地如何?”
看着那傲然端坐于战马之上,双眼目视自己眼睛的公孙瓒,袁本初也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
“我攻打渔阳和代郡,上谷之地的战事....”
“莫要废话,今日让开道路就是,剩下的事情与你袁本初没有关系!”
公孙瓒粗暴的打断了袁本初的话语,但是这般无礼的事情,却是没有让袁本初有任何的意见。
也没有任何的不满之色。
审配等人来到袁绍身边,似乎有话要说,似乎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不过最后袁绍也只是大手一挥,那临阵完毕,已经做好冲锋准备的大军却是直接让开了这里的道路。
“云长无需跟过来!”
就在关羽等人也要强忍着伤痛跟上去的时候,公孙瓒再次一声大吼发出,制止了关羽的动作。
“此乃北疆之事,与尔等没有关系。”
“伯圭兄可是看不起我关云长?”
“那云长可是要看着我公孙伯圭就此绝后乎!”
公孙瓒一句话让关羽闭上了嘴巴,与此同时一支车队就这么缓缓的从公孙瓒脚下的山丘之中送往了关羽所在的地方。
那里有着公孙瓒的儿女和妻妾。
“袁本初,今日就看你的肚量了。”
“杀公孙瓒妻子者,袁家世代仇敌也!”
这一刻的袁本初也抽出了腰间长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以血覆脸,顶天立誓。
公孙瓒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终于笑了起来,“云长,某家家眷就托付给你了,婚嫁之事某家不会再管,某家的儿子女儿,日后就拜托云长了。”
“日后关云长但有一口气在,定不让....”
关羽的话没有说完,公孙瓒就已经走了,带着麾下的所有士卒,带着那群伤痕累累,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的士卒走向了边疆的方向。
田楷被人抬着上了战场,关靖少了一条胳膊,公孙纪将自己绑在了战马之上,失踪许久的公孙范冲在了大军的最前面。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战,这是他们本应该出现的一战。
“白马义从!”
“在!”
“随我冲锋!”
浩浩荡荡的兵马就这么奔袭而去,奔向了那已经战火纷飞的渔阳等地,奔向了那异族纵横之地。
易京堡垒就此丢地,无数拒马鹿角仿佛证明着这里曾经有着一场让人无法忘记的大战。
无数的抛车就这么留在了原地。
无数的难民正在朝着这里聚集。
他们知道,这里有能够就他们性命的粮秣和士卒。
建安四年十一月初,公孙瓒离开易京。
初十,公孙在带着所有的兵马来到了一片惨象的渔阳郡,看向了那冲杀进来的乌桓和鲜卑人。
没有任何的废话,没有任何的鼓舞,就如同当年一样,抽出腰间环首刀,策马奔袭而去,箭雨落下之时,大战就此开始。
建安五年二月,公孙瓒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平定了自己人生之中最后一次边疆之乱。
然后悍然来到了袁本初的大军阵前,发动了自己人生之中的最后一次冲锋。
这一次公孙瓒的身边,只有不足百人.....
“我公孙伯圭或负于天下,绝不负这北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