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宁侯。”朱厚炜撇开松了口气的拜牙,目光看向朱麒。
“罪臣在。”
“刺杀朕之案,你可认罪?”
抚宁侯眼中闪出一缕绝望,似乎也知道继续狡辩下去,最终也是难逃一死,为了保留自己一点血脉,终于还是下了狠心道:“罪臣认罪!”
当廷认罪,再无转圜之余地,现在抚宁侯唯一指望的就是皇帝能遵守诺言!
“除了定西侯之外,可还有同谋?”
“回陛下,罪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是定西侯也是受罪臣蛊惑,罪臣万死!”
“张璁,法院如何给抚宁侯定的罪?”
张璁肃然道:“回陛下,抚宁侯行刺君王,乃十恶不赦之大罪,经法院审判,当凌迟,族诛!”
抚宁侯有些绝望,更有些后悔。
朱厚炜叹了一声道:“抚宁侯祖上武襄公于京师一战战功卓著,乃大明社稷之功臣,祖上武毅公更是战功彪炳,乃大明柱石之将,抚宁侯虽说犯下大逆之罪,朕又岂忍功勋之后血脉断绝,族诛就免了,夺爵,只罪抚宁侯一人,判自尽!”
抚宁侯一呆,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判决,他可是谋大逆啊,而且是行刺君王这样的大逆,把他满门诛杀,灭杀九族,凌迟活剐,天下人都只会拍手称快,可现在?
夺爵,只诛他一人,这何止是开恩,简直能算皇恩浩荡了!
“罪臣死不足惜,陛下仁德,来世若有机会,罪臣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先祖余荫,泽被后世子孙,朕赦免你之一族,不是他们不该死,而是想要汝先祖心安,也是大明是朕最后一次宽念,感酬汝先祖之功勋,带下去吧。”
抚宁侯已是泣不成声,更是磕的满头是血,被带下去之后不久便服毒自尽。
至于抚宁侯家人,本身也已绝望,知道这一劫怕是难逃,为了能死的痛快一些,一个个也都如定西侯那样早就准备好了毒药,只等锦衣卫上门,为免受辱,干脆一点自我了断。
他们也确实这么干了,锦衣卫带着圣旨上门,抚宁侯家人知道再无机会,满门三十七口,其中十二人直接服毒……
一时间抚宁侯案成为街知巷闻的笑案。
“满速儿,你可认罪?”
“本汗为何认罪!”满速儿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朱厚炜道:“土鲁番对大明一向恭谨,每年从未断过进贡,然而大明却背信弃义,以宗主国伐藩属国,传杨出去,只怕要被天下人耻笑!”
朱厚炜冷笑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什么宗主国,什么藩属国,大明就是大明,只要大明足够强盛,四夷自会宾服,朕何须这些无用之虚名,你所谓的朝贡,目的又岂是向大明臣服,只不过是想占便宜的手段罢了。
更何况,你身为满速儿大汗,这心里又何曾真正将大明当成过宗主国,自以为麾下控弦数万,大明要出征更是要劳师动众,不会轻起刀兵,所以无所顾忌,却不知朕的眼里不容沙子,谁敢侵扰大明之土,谁敢劫掠大明百姓,即便远在天涯海角,朕亦会起兵伐之!”
满速儿冷笑,倒是拜牙紧张的一塌糊涂,他能狡辩的前提就是宗主国和藩属国之间的臣属关系,这层关系要是被朱厚炜否了,那么他的所有狡辩都将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