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三人呵呵笑笑,显然没把常正阳的这句话当一回事。
毕竟身为皇室至亲的永王完全没有道理冒天下之大不韪来逼迫他们一众商贾,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永王还真这么干了,他们身为大商身后岂能没有官面靠山,届时花些银子,自有喜欢抓藩王痛脚的官员狂参永王。
届时就算永王无惧,却也难免要焦头烂额,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王府难道没有幕僚为永王谏言?
几名大商相继而去,和没到场的商贾一样都是各怀心事,今夜注定难眠。
次日,十七位大商打着哈欠,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纷纷出门前往永王府,往日里一个个穿着的绸缎华衣也彻底被粗布衣服所取代。
大明规定商贾不得穿绫罗绸缎,出入不得乘轿骑马,只不过到了现今,这规矩早就形同虚设。
可今天这些商贾却一个个默契的一塌糊涂,似乎生怕让永王误会他们有银子一样。
而且就算规矩形同虚设,可也还是规矩,永王真要用这罪名给他们扣帽子,那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得了。
既然抗拒不了强权,那么唯有装怂装穷……
朱厚炜早膳用了一碗小米粥喝了一碗豆浆和两个馒头,只觉得神清气爽,对即将到来的商贾谈判充满了信心。
“大王,十七位大商已经到了正殿。”
藩王有封地有幕府,在王府自然也有议事的殿堂,说白了就是一个微型的朝堂,只不过藩王无法参政,这殿议纯粹自然也就是脱裤子放屁没事找事。
宫女替朱厚炜穿上王袍,顿现一位贵气逼人的少年亲王。
其实朱厚炜也可以穿常服去见众商,那样一来还能和众商之间拉近距离感,只不过朱厚炜最终还是决定穿王袍,因为他是王!
天生的高贵!
身着王袍就是要拉远距离感,让一众商贾产生压迫感!
等到朱厚炜迈入正殿,在王位上坐定,十七位大商连忙跪倒在地,嘴里拜道:“草民叩见大王。”
徐祯卿和李梦阳嘴角直咧,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大位上的那位主把众臣折腾的够呛,现在看来果然是一母同袍,永王爷也不是省心的主。
王府召见众商,自然不可能瞒得过徐祯卿和李梦阳二位长史,现在二人也是头大如斗,昨天一整天被王府收罗而来的孩童烦的心乱,那边学堂还没消停呢,永王又召集湖州富商,这位小爷倒地想干啥?
身为长史,二人对永王的一言一行有谏言之责,对王府的风吹草动更有监测之权,永王既然召集大商,他们就算再不待见商贾,也只能来到正殿,看看永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