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可知,在当前这个时代,科举取士乃是最严格,最公平,也是最合理的选士制度,不过时代在变,科举也会跟着变,但不管怎么变,通过考试,最后出仕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朱载坖似懂非懂的点头,他还是比较喜欢燕大的考试集分制度,在他眼里,以分数论高低比较客观,对于科举写文章,他觉得主观性太强,往往主考官甚至同考官的喜恶就能决定一名考生的生死,似乎有失公允。
“科举可以慢慢改,不可操之过急,比如慢慢削弱道德文章在科举当中的比重,比如不局限于写文章等等。”
“孩儿明白了。”
父子俩慢慢前行,身为皇帝,朱厚炜注定是孤独的,也注定自己的儿孙不可能在自己老了以后绕膝身边,享受天伦之乐。
定王……朱载坖,作为朱厚炜的长子,也是最聪明的孩子一直都是他最关注的皇子,也是分封海外,寄予厚望最大的皇子。
要知道美洲地界那么大,将来会建立七八个新王朝,定王的新朝对于朱厚炜而言并不是太担忧,可其他皇子呢?
兄弟之国在于相互扶持,在于互相协作,那么朱载坖能够成为雄才大略的君王,自然而然能帮助其他在美洲建国的兄弟。
这是朱厚炜的念想也是希望,所以他不遗余力的栽培朱载坖,在其身上倾注了远比太子朱载垣更多的心血。
“我儿可知在封建王朝专制制度下,官场最大的弊端是什么?”
朱载坖懵懂抬头看了眼父皇,如果父皇问的是大明最大的弊端是什么,他肯定会回答土地兼并,可官场……
“贪污腐化,吏治不清?”朱载坖有些不确定的回答,总感觉父皇问的不会这么简单。
“是皇权不下乡……”
“皇权不下乡?”
朱厚炜嗯了一声道:“朝廷的触角只延伸到县一级的行政机构,而乡镇则没有完备的行政单位,尤其是乡下,治理乡下的是家族,是乡老,最多也就是官府委任的里长等等,也就是说乡下的治理,不管是朝廷还是地方官府采取的都是放任自流的态势。
地方上的家族可以随意盘剥百姓,族老甚至能操控生死,敬妃和贤妃你也该听说过她们的故事,为了所谓的来年风调雨顺,吴氏家族的族长就敢悍然人祭,官府呢?
官府知道,但是不问,而千百年以来,百姓也都习惯了民不举官不究,这其实都不能算是各地官府不作为,而是几千年以来形成的固有观念罢了。
然而,这个天下乡下的百姓占据了大量的人口,皇权不下乡,就会造成皇权不稳!”
朱载坖张了张嘴道:“那该如何破除此弊?”
“普法!”朱厚炜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