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师一身黑袍,穿着像个巫人,袖子里的手垂着,露出枯皮。
“擅闯这里,是不对的。”雕刻师一字一句道。
“未经同意,拿了主人家的东西,更是不对。贱俗的东西!”雕刻师发怒了,但他的表情只是沉着,似乎压抑着厌恶与愤怒。
“让自己的妻子像个活死人,您就很高贵吗?”时枫向前走了几步,她发间的羽毛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雕刻师一时没有说话,他眼皮因为衰老而无力垂下,遮住了三分之一的瞳孔,那浑浊褐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时枫,像是一具不会动的逼真恶毒玩偶。
时枫眼角余光扫了眼右方房间的窗子,没有打开。
她算了一下,自己跑过去,开窗跳走大抵需要几秒。
没有见过雕刻师的攻击,时枫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就这么僵持下去,恐怕横生意外。
这么想了一通,时枫到底没有过去,她想到一个依旧致命的问题——不知道那窗子能否打得开。
而且她一旦跑过去,就等同于露出了脆弱的后背。
于是她开了口:“伟大的雕刻师,您是否有些难处,也许我们能够帮您。”
雕刻师满心不屑,语气越发沉抑:“你们闯入这里,毁了我的东西,罪不可赦。”
“即将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儿,他们同样会罪不可赦吗?”时枫启唇。
她实在想不通系统为什么要召集这么多人来到石窟,如果一旦联合,每个人的破坏力聚集起来,可以完整地毁掉这里。
毕竟狗急了都会跳墙,人急了拆家也说不定。
“当然。”雕刻师沉声道,接着他摊开手,露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左手。
他的掌心上有一个从腰往上的半身泥人,模样很精致,头发丝的形状看起来非常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