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然后说：“您是神意国的祭司大人吧，此来无意冒犯，我……”

还没说完，业修忽然感觉后背凉凉的，他顿住了，心里升起一个危险的念头。

可是还未等他探查，就看见时枫忽然笑了一下，仿佛春雪初融般沁凉怡人。她微微抬手，待在业修后背的一只亡灵越过他溜到时枫面前，那灰色几乎透明的颜色，让业修略微惊讶，同时后颈上的凉意也瞬间退却。

久在无人之境，这些东西他都不曾见过，于是好奇的同时又怀有惮意。

时枫却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她没想到这亡灵居然会扒拉一下这九天之上来的神明，也不怕灰飞烟灭。

她对着业修微微颔首，然后就转身离开。

业修察觉到对方的冷淡，一时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去哪儿。

直到宿戈站在他的身后，他才回神。

“怎么了？”宿戈的声音很好听，话音刚落的时候，神意国迎来了一场大雪。

业修看着这秘境之空里从未见过的雪，低声道：“没什么。”

宿戈却笑着说：“听说祭司德高望重，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随我去拜访一下吧。”

业修听见自己的嗓音毫无异样：“好。”

亡灵喜欢时枫身上的气味，但是祭祀台上却很危险，因为亡灵都下意识地会对这个世界产生留念，超度不好就会容易变成类似于怨灵的东西，导致无法入轮回。

但是在时枫手里没有一次失误，在外人看来，她的超度十分安静，仿佛就是看了对方几秒，念了几句话语，一个亡灵就走向新生。

那天雪下得很大，宿戈眼里的时枫，清冷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