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啊,同志,您是坦克的车长,又不是侦察兵特工,大话谁不会讲啊,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在侧翼给我们提供火力支持就好了。”季耶夫边上的一排长讥讽道。
“啊呀,我这个暴脾气,不看你们打的辛苦,我就和你决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车长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你们面前的炮兵阵地是谁干掉的?
为什么德军停止进攻好几天,油品仓库谁炸的?车长,别理他们,犯不着为这些不知好歹的傻子去冒险。”伊万突然来了脾气,冲着一排长大吼道,鼻子都贴到对方的脸上了。
一排长也来了脾气,正要上前和伊万放对,两人被拉开了。
季耶夫批评道:“一排长,对友军说话客气点,人家说的都有根有据,你们也亲眼看到十几辆坦克和上百名德军被他们带人干掉了,德军的炮兵阵地也真的哑火了,再乱说话,我派你晚上去打探德军情报。”
陆飞也拉着伊万道:“注意你的态度,对方又不是大美女,贴那么近干什么,再乱吼,罚你洗坦克履带!还是压过德军尸体后的履带!”
伊万低头,两根食指对来对去,委屈的轻声道:“还不是替你说话,还吼我,哼。”
“对了,季耶夫政委、一排长,你们也别不信,等到了晚上你们等着看好戏就行,兄弟们,我们先进树林把T-34藏起来再说。”陆飞说完拉着伊万走了。
“说大话谁不会,还不知道他们打的那些仗真的假的呢,真当?国人的狙击手是吃素的,我不信他们,政委你呢?”一排长擦擦脸上的口水愤愤道。
“还不闭嘴,永远别小看开KV的人,他们有最抗揍的心,至于行不行,晚上就知道了,还不去挖地球,等?国人送你们去见上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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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小树林里。
陆飞和伊莲娜在无烟灶上烤着两只野兔,其他人都围坐在篝火旁流口水。
“车长,您这个捕猎本领真是绝了,你怎么知道十几米外有两只野兔在打架?”
“用心去听就行了,哈哈,开玩笑,我听力好,晚上我能听到上铺叶戈尔口水滴落的声音,玄不玄?”
“咦,真恶心,你们真是废话多,有好吃的,还叽叽歪歪什么,伊万,去找些柴火来,火小了。”伊莲娜一脸嫌弃道。
半小时后,大家把黑面包烤了烤,夹上了兔肉,美美的吃了起来。
一瓶伏特加又突兀的出现在了陆飞手中,他喝了一大口后,给了伊莲娜。伊莲娜扬了扬眉毛,毫不嫌弃对嘴喝了一大口,交给了伊万。
一圈转下来,正好喝的干干净净。
“我觉得语言已不足以形容车长伟岸高大的身躯和英明睿智的灵魂,您就是我们的神,每当我们需要什么,您就会给我们变出来。我突然伤心了起来,万一您有一天退伍娶了伊莲娜,不带我们玩了那可怎么办?”叶戈尔露出了痴痴的迷弟脸。
“滚犊子,好恶心的形容词,我反正可以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哈哈。”伊万大笑道。
“不要嘛,现在就谈婚论嫁会不会有点不矜持,等战争结束再说。”伊莲娜娇羞道。
“别起哄啊,打仗呢,严肃点,我只是藏了几瓶酒在身上而已。好了,干活了,伊万,给我找颗最高的大树,我要上去观察一下附近的地形,别让316师的人看扁了。
伊莲娜,你是诱人的小妖精,最受男人欢迎,去四连打听一下昨晚受伤的侦察兵是怎么被枪击的,在哪儿?德军是怎么发现他的。”
“又让我扭屁股晃胸脯,我吃亏了,看你难受不难受,哼。”伊莲娜嘟着嘴,转身一扭一扭的去了,留下几个男人不自觉的喉头耸动。
“咳咳,看哪儿呢,你们几个把坦克里的冬装都拿出来穿上,这鬼天气,才刚刚11月份怎么就这么冷,哎,天冷??国人不是更糟糕?我记得他们还穿着夏装吧。”
“是的车长,昨天我们打死的德军都穿着夏装,哈哈,这下有他们受的了。”
“车长,这棵树最高,你爬树就像猴子一样,你可以的。”
“我看你是不想喝伏特加了,找死是吧,你见过这么帅的猴子吗?”
陆飞骂骂咧咧的朝远处的伊万走去,随后手脚并用爬上了大树,端起胸口的望远镜看向了远处西侧的德军阵地。
他爬树的样子还真的像一只猴。
德军阵地一片宁静。
战壕横亘在树林前几米,两片不大的小树林间的草地上停着一辆四号坦克和两辆半履带装甲车。不少于200人的德军步兵在战壕里进进出出,似乎在挖工事。
看来德军暂时准备防御,也有可能把这里作为进攻的出发点。
陆飞继续往远处看去,视线被大片的树林给挡住了,只能看到五六公里外,远处的草地上有些形似坦克的车辆在移动,树林里有薄雾缥缈,一切都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几分钟后陆飞溜下了树,从身边的小皮包里取出个笔记本,按照刚才记住的地形画了张图,标明了进出的道路和树林、坦克等位置。
正当他创作着拙劣的地形图时,伊莲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扭进了森林。
“巧克力呢?没有的话,我可继续找季耶夫去聊人生喽。”
“这孩子跟谁学的,还学会讨价还价了,给你行了吧,说吧,打听到什么了?”陆飞无奈的摸出一大块巧克力。
“还不是跟你学的无耻下流,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那个所谓的侦察兵就是个笨蛋。
半夜摸到战场中央摔了一跤,崴了脚,还打开了手电检查伤势。结果被?国人的狙击手一枪打中了屁股。忍辱偷生的爬了几百米,才被自己人给拖了回去。”伊莲娜毫无同情心的笑道。
“你别笑,受伤本来就是一件很惨的事,打中屁股有什么好笑的,小心你的小屁屁也被人打中,那就扭不起来了。
还有,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替他想想,拉屎的时候有多痛苦。”叶戈尔一本正经的插嘴道。
“前半段话,我还误以为你叶戈尔这么粗糙的人居然还挺有同情心的,变得温柔又有同理心,后一句就暴露你屎尿屁的本质了,滚你的。”陆飞笑骂道。
伊莲娜耸耸肩,她已习惯了这帮混蛋的胡言乱语,她拿起陆飞手中的铅笔,在他画的惨不忍睹的地形图上标出了苏军侦察员中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