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览冷笑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孙翊向来苛待下属,暴虐士卒。”
“你徐远身为他的亲卫,也是亲眼所见。”
“你倒是说说,他孙翊无缘无故地,以马鞭、棍棒,活活打死了多少忠心的手下?”
“戴员边鸿两个,忠心耿耿地对待他孙翊,却被孙翊屡次虐待苛责。”
“如今两人忍无可忍,与孙翊同归于尽。”
“又有何错?!”
徐远扭过脸去,无言以对。
张飞却是一个激灵:“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压下去,严加看管!”
却听妫览哈哈大笑道:“我能以孙翊的性命,来祭奠孝章先生,已经再无遗憾了!”
说罢,妫览突然挣脱士卒,一头撞在墙上,立时毙命。
张飞此时也顾不得这事儿了。
他赶紧吩咐手下把徐远押下去看管,再清理现场,把妫览给埋了。
然后张飞一路快速跑往另一处地方。
这里,张达正带着几个亲兵,在找医官疗伤换药。
张飞一把拉过一个亲兵来。
“把上衣脱了!”
亲兵们面面相觑。
张飞大叫道:“把上衣脱了!”
亲兵战战兢兢地扒下上衣,露出半身的鞭痕来。
张飞盯着鞭痕看了许久,突然转身,噔噔噔地又走了。
亲兵们都一头雾水。
张达则是看了看张飞的背影,若有所思。
……………………
打下了乌程,只要再往北打下阳羡,就可以在曲阿、丹徒一带,从后面堵住吴县的退路。
正在吴县驻守的太守朱治,眼下当然也知道曲阿丹徒的重要性。
但他被裴元绍给堵在城内,没有人帮忙的话,他手下这些兵马,只怕一个都跑不掉。
但是眼下能拉来帮忙的人手,并不多。
要想加强力量,只有找吴中四姓的人来帮忙。
朱治到底没有勇气去找顾陆两家。
顾陆两家是几代姻亲,向来共同进退。
当年孙策害死了陆康,顾陆两家都很有抵触情绪。
眼下顾雍还做了刘备手下的丹阳太守,就在这吴郡的一山之隔为官。
虽说从孙策遇刺,到孙权上位,为了江东的稳定性,肯定不会再继续杀下去了。
但朱治也没有信心和勇气,去拿出什么大代价,来拉拢这两家。
朱治想先找吴中的朱家去拉拉关系。
虽说一个沛国朱氏,一个吴中朱氏,但毕竟都是朱氏后代。
这是最有可能的帮手了。
要是不行,就只能去张家再碰碰运气了。
朱治亲自去了朱家,与吴中朱氏的族长朱桓,见了面。
朱桓今年二十多岁,还很年轻,看起来高傲又沉稳。
“朱太守,我朱家如今在这吴郡,生活安稳,不想掺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还请太守理解!”
刚一见面,朱桓就给朱治泼了一盆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