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笑眼打量着这位工于名利的下属,嘴上道:“有志不在年高,岂不闻甘罗稚子列卿、霍去病弱冠封侯?杨员外遇事沉稳,能力突出,实是朝中难得的后起之秀,老夫心意已定,你就不必谦虚了。只是,这还只是老夫个人的意思,老夫提前跟你说一声,也让你好有个准备,不过朝中的事,也不是老夫一人能说了算的,还得等老夫去跟陈公商议后,再上报宫里,方能有定论。”
这个老狐狸,谁不知道陈希烈就是你的附庸,只要你喊朝东,陈希烈绝不敢朝西。
李林甫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要考察杨钊。
或说得更直接些,他会有事情要交给杨钊去办,就看杨钊能办到什么地步了。
杨钊嘴上回复着:“下官只知恪尽职守,尽心报国,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心里则在等待李林甫将他的条件提出来。
李林甫提了,却也没完全提:“老夫今日翻阅了一下度支的账目,调度紧张,实为不易啊。也幸好杨员外用了新的记账法子,国库内所有财物的来龙去脉都记得清清楚楚,老夫也才看得更明白,更了解你们户部官员的艰辛……”
“都是为圣人和朝廷分忧,杨某自当尽心竭力,不敢说辛苦……”杨钊含糊着应了。
却听李林甫又话锋一转:“听说杨员外在西市内收了八座柜坊?”
“正是。这些柜坊原是城西萧家的,他们借用这些柜坊私敛财富、结交权贵、图谋不轨,杨某身为西市计量使,自是不能放任。”
李林甫再问:“那些柜坊内的钱财不少吧?”
杨钊不敢轻易作答了。
因为他仍不能确认李林甫此来的意图,便不确定应当报多少数目合适。
李林甫呵呵一笑:“杨员外还想瞒着老夫不成?岫儿前几天跟老夫说,他借给杨员外的一千贯钱,不出三月,就拿到了两百贯的息钱,老夫当时就在想,杨员外这去了西市后,出手也阔绰了许多,只是不知道杨员外从何处得来的这些钱财。直到听闻杨员外没收了萧家的柜坊,老夫这才恍然大悟。”
杨钊敢确定,李林甫得来杨氏柜坊的消息,绝不是来自李岫。
因为柜坊的地契握在他自己和杨花儿手中,与计量署是两套系统,互不干涉。
他给李岫等人分红,是因为各行会交上来了当月的三成会费,七十二家行会,共上交两万一千多贯……与柜坊毫无干系。
杨钊同时也明白了,原来李林甫是朝他张手要钱来了。
既如此,杨钊自有一套说辞:“绝不敢欺瞒相公。柜坊内确实有不少钱财,不过那些都是商户们寄存在里面的,随时都有可能再把钱取出去,柜坊只是代为保管。”
“虽说是商户们存的,但目前是放在你的柜坊内,你随时可以调用出来,对吧?”李林甫虽不懂得柜坊的经营模式,但他是何等精明之人,很快把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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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上架一月有余,订阅不过二三十,足可见此书之不通,我之过也。
依然坚持订阅的几十位书友,我既感激也忏愧。
痛定思痛。
惨淡的成绩注定这本书再写下去也没了意义,再不舍,也只有忍痛断腕,猝然罢手。我也得以抽出思绪,反思总结,或能找出希望,再开一本更有阅读价值的小说。
十分抱歉,望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