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州侯荣睦接旨……”
刚刚溜到码头的荣睦,还没有来得及登上旗舰,就被身后的一阵尖细的嗓音拦下,虽然很是不爽,可还是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宦官施了一礼道。
“双州侯荣睦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命你及其统领的安宁军不得参与战斗,全权负责大军的军需粮草,并照看伤兵,埋葬阵亡的将士,不得有误,钦此……”
知晓内幕的宦官,见荣睦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也不敢给他使绊子,心中偷笑几声之后,就把圣旨卷好,塞进荣睦手中,匆匆离开了。
“这群厚颜无耻的卑鄙之徒,也不用脑子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阵前的对手是谁,究竟能有几分胜算,关键时刻还在这儿勾心斗角,简直就是在找死。”
荣睦转手就把圣旨递给了身旁的差役,扫了眼满载着各种货物的双桅战船,心头的愤怒瞬间散去了大半,尽管商人常说富贵险中求,可眼下乃是战时,他可不敢把船上的武器和将士全部撤下,腾出更多的地方用于载货。
“禀报荣侯,袁师相的二十船瓷器已经全部装载完成,随时都可以出发,安宁水军已经完全掌握了整个坝阳河流域的控制权,在水上我们再无敌手!”
徐江对着荣睦施了一礼,十分自豪地道。
“只是仍需多加小心路上的敌人,神火飞鹰、轰天神铳虽然对付移动的战船命中率不高,可杀伤力依旧,所以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没有徐统领的智勇奇袭,我们现在必定还会处于极度的被动状态,可凡是有利有弊,想必徐统领也明白,陛下会突然率大军亲征,就是备受安宁水军获胜的鼓舞。”
荣睦对着徐江还了一礼,见他虽然昂首挺胸,神采奕奕,可眼神中却有一分不自在,立刻明白了他虽然只是降将,可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万山王朝的人,坊市的闲言碎语自然也会传入到他的耳朵中去。
“不过这不关你我的对错,而是朝堂之上文官武将们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结果,他们以为对手不堪一击,轻易就能获得军功,甚至还让陛下降下了不让安宁军加入战斗,只准管好大军人马吃喝的圣旨,简直岂有此理。”
见徐江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感动,脸颊也因此而微微抽搐一下,荣睦知道他已经不再为这些坊间的闲言碎语而烦心苦恼了,于是干脆地一挥手。
“扬帆起航,全速前往三湖州城……”
“是!”
徐江兴奋地一抱拳,和荣睦一路小跑着上了旗舰,站在指挥舱前,看着旗语手,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红绿旗帜,整支船队纷纷扬起拉起船锚,扬起风帆,缓缓地离开了丘陵郡城码头。
帝王的心术,很多时候跟女人类似,等同于你不要猜,猜来猜去不明白。所以,在对骂了几个回合之后,晔治年和宗晟昌都意识到了自己的权威在慢慢降低,地位好像也不及从前那般高高在上。
毕竟,两人在各自的王朝内,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现在却只能算是同行,所以平日里卖力表演的文官武将们,带着心中的旧怨,在一旁看着一场同行之间较量,嘴上虽然不会说什么,可心中则直呼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