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晔雨疑惑地看向晔治廉,见他双目腥红,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气,不由得一凛。
现在胜局已定,只需拿走钱粮便可,完全没有必要大开杀戒,斩尽杀绝,因为谢南并不是里通外国的叛徒,千韧州联军也还都是万山王朝的军队。
“房林已死,瀑龙州近卫军暂时可为我所用,这乃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必须牢牢抓住才是!”晔治廉见晔雨心生反对之意,连忙把她招呼回来,凑到她的耳边厉声道。
“可是父王……”晔雨本能地朝后退缩了一下,双目中闪过一抹畏惧。
“没有可是,眼下必须让近卫军将士的手中沾满鲜血,方才可以最大限度的激发他们的战力,让这支年轻的队伍所向睥睨,然后乘胜追击,一举攻破霸阳州城,只有这样,你才有和晔治罡分庭抗礼的本钱,否则,你这个毫无实权的郡王,就算等到老死的那一天,也无法晋升为州王!”
晔治廉双手揪住晔雨的衣领,愤怒地咆哮着,此刻,他已然忘记了当初吞下回转丹后的凄惨下场,贪婪的眼里只有河对岸那座欣欣向荣的霸阳州城。
“我不要当什么州王,只求父王您健康长寿,就算晔雨老死在那座破败的坝阳城中,也无怨无悔!”晔雨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愤懑,不顾一切地嘶吼道。
“愚昧!”晔治廉松开揪着晔雨衣领的右手,抬起胳膊,撑开拳头变掌,狠狠地对着她的右侧脸颊抽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晔雨只感到自己的有脸,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冒着金星的双眼,连近在咫尺的晔治廉,都有些看不清楚。
此刻,她的大脑里面乱作一团,记忆中那个仁慈厚德的父亲,教授自己要爱民如子,清正廉明的父亲形象,瞬间灰飞烟灭。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贪得无厌,阴险狡诈,不择手段想要上位的白发疯子,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权力渴望的恶臭!
想到这里,她甚至有种一走了之的冲动,全然忘记了坚持活下去的目的。
“杀……”
虽然晔雨抗命不尊,但杀红了眼的瀑龙州近卫军将士们,则并未在意这个意外的插曲,纷纷挥舞着手中的马槊,争先恐后地朝着早已失去战斗力的千韧州联军阵中冲去,全然不顾后者早已举手投降。
做为近卫军,他们取得军功的机会本来就比较少,晋升的难度自然随之增加,如今面对唾手可得军功,自然不甘于人后,再加上晔治廉的蛊惑,他们也就更加肆无忌惮。
于是,不论是郡督级别的武将,还是普通的兵勇,都全然忘记了第一波冲锋时失利的教训,整齐的阵列再度乱作一团,宛若一团盗匪似的,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