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过神来的内应甲,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完全暴露,若是再不尽快点燃火器逃跑的话,肯定会被生擒,落得杀头的下场,所以也发起狠来,直接拿起燧石,对准了食指粗细的导火索,拼命地打着火星。
嗖!嗖!嗖!
“啊!”内应甲惨叫一声,爆射而来的数支箭矢,瞬间就将内他的双手洞穿而去,狠狠地插在了地面上,由于势大力沉,箭矢尾部沾血的羽毛,还在剧烈的抖动着。
有了吴战龙的带头,其麾下的安宁骑兵将士,也是有样学样地放手对付起突然暴露的内应来。随着此起彼伏的破风声和惨叫声响起,险些失控的局面,立刻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几乎所有的内应,都在第一时间被成功制伏。
尽管负责城东一带的戴瑞,统领的几乎都是步兵和捕役,既没有安宁骑兵那般近可冲锋,远可射箭的能力,也没有极强的战斗力和战术素养,可凭借着人多势众的优势,早早地就采用把所有人分散开来的方式,应对暴露的内应,倒也没半点有拖泥带水。
大约半刻钟后,坝阳州城内的六十余名内应和重达三钧重的火器,就全部被彻底控制。整个过程中,虽然有几名内应被意外击毙,难以在接受审判之前,得到一个所谓公正的判决。
不过他们的所作所为,比起穷凶极恶的土匪强盗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光威胁到了无辜百姓们的安危,还会影响到坝阳州城的人心,单凭这一点,制他们一个死罪绰绰有余。
尽管整个过程惊动了内应附近的百姓,引得他们用脏话来缓解心中的恐惧与不满,可这总比让他们在睡梦中活活被炸死或是烧死强得太多了。
毕竟,性命丢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晚上没有睡好,大不了晚点起床便是,正好现在也不是农忙时节,日上三竿头,再穿衣收拾下地干活也不迟。
“呸!”距离坝阳州城不远的一个巨石后面,钻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他抖了抖身上的浮沉,阴毒地瞪着城内忽明忽暗的火把,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好你个小杂碎,我黄家几代英明,都毁在你的手里,我黄锦义迟早要灭了你荣家,将你碎尸万段!”
“禀报家主,自始至终,那小杂碎及其麾下的将士,都无一人进入黄府,就连那些贪婪的百姓,也同样如此。”一名穿着制式钨铁铠甲的黄家护卫头子,一脸愤怒焦急地对着黄锦义施了一礼道。“这样下去,我们在里面埋伏的数百斤的火药可就白费了!”
“看来这次要失算了,这个该死的小杂碎,居然不为钱财所惑,真是见鬼了。”黄锦义很是不解地揉了揉太阳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咬牙切齿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统统去死吧,立即点燃埋设在城内的所有火药,我要看见这些蛆虫被烧死的模样!”
“是……”护卫头子骇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抱拳应是,立刻赶去通知城中的内应,执行黄锦义的命令。
“我黄某人就坐在这儿看着你被烧成灰烬!”黄锦义在仆役的帮助下,登上了一座以马车为基础的高台,裹着厚厚的兽皮大衣,目不转睛地盯着坝阳州城,等待着火药爆炸的巨响,点燃这片如同污秽之物的连片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