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候果然手段不凡,一个荒地中建成的安宁镇,竟然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中,就升级成了安宁城,甚至比森木城来都更为繁华,若是假日时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将鼎盛时期的坝阳城甩在身后呐!”
刚刚走下单桅商船的崔彧,兴奋异常地站在铺着整齐石砖的安宁城码头,看着忙碌于搬运货物的青壮劳动力,满是皱纹的脸上涌起一抹自傲的笑意,就好像看见了亲手培养出了的晚辈,没有辜负自己的师恩似的。
“真是没有想到,荣睦不仅懂得行军打仗,能做到以一敌三,主政一方也同样毫不含糊,将一个安置难民的小地方,变成如今这般繁华。”晔雨的紧绷的情绪有所舒缓,嘴角随之微微上扬,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喜悦。
在得到了郡王之位后,她压力比起之前的城公主还要巨大,不光要应对盘龙郡和坝阳州的矛盾,处理好百姓搬迁至坝阳州城的繁杂事物,安抚好百姓们的情绪,以免出现动乱和哗变。
为了满足父亲在与晔治德和宗晟炎德斗争中,取得上风甚至夺回州王的想法,她又不得不处心积虑的与之周旋,如今逼不得已,怕与荣睦产生误会,方才偷偷离开瀑龙州城,赶至安宁城与荣睦面谈。
尽管她这半年多以来,忍辱负重,可她仍旧没有放弃对荣睦的希冀,自从成为新的郡王以来,她就相信荣睦肯定可以为治下的百姓,争取到安宁幸福的日子,所以当她刚刚走下单桅商船时,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获得了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
只不过,她的脑子关于荣睦时自己堂哥的身份,就像是一根扎在心里面的尖刺,每当她想起荣睦时,都会传来阵阵剧痛。晔治廉那句万万不可与其结为连理的警告,晔不适时宜地回荡在她的大脑中,让她只得战战兢兢考虑如何才能成为州王。
早已等候在码头的荣睦,远远地就看见了晔雨和崔彧一行人走下了单桅商船,见他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挂着笑意,明白安宁城的建设让他们十分满意。
“半年不见,郡公主英姿更显飒爽干练,看来一刻都未曾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呀,真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荣睦停在了晔雨面前,对着一行众人抱拳施礼,见那张没有温度的脸上,多出了一分红晕,甚至惹人怜爱,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咳……”崔彧清了清嗓子,略显不满地白了眼荣睦,提高了嗓音道。“荣候的商人秉性还真是难改,见利忘义的事情,最好不要当着老夫的面去做,否则,老夫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是嘛!”荣睦讷讷一笑,见之前在晔雨面前毕恭毕敬的崔彧,居然开起了自己和晔雨的男女玩笑,明白自己的实力的确已经超过了后者,否则他断然不会如此无礼,胆敢在郡王面前口无遮拦。
“你没有让我失望。”晔雨只是浅浅一笑,刻意隐藏起来的少女气息,便自然而然的散发而出,与其他同龄女子的惹人怜爱不同,宛若一朵完全盛开雪莲花的她,令人心中只有远观赏读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