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侯此言差矣,在我看来,物价的升高,恰恰说明了安宁城名副其实呐!”谢镇打破了沉默,侃侃而谈道。“之前我们三兄弟在森木城时,物价比起现在来更高,粟米和玉米面的价格足有两铜币一斤!”
“大哥所言不差,森木城中的百姓每年收入,至少都在一千铜币以上,眼下安宁城虽然距离森木城有一定的差距,可是才两铜币一斤的鸡鸭,绝对算不得贵!”谢城也点点头道。
“据我所知,坝阳城内一斤鸡鸭的价格,足有十铜币之高,如今安宁城仅仅是其的五分之一,相较于我们预期的收益,可还相距甚远呢!”谢郡有些不耐地看着荣睦,丝毫没有他大哥和二哥的耐心,恨不能让荣睦立刻闭嘴。
“确如谢氏三兄弟所言,安宁城的物价与其他城池相比,仍旧处于偏低的水平。”施东昌虽然对于谢氏三兄弟并不感冒,可他还是就事论事道。“但安宁城中的百姓,大多都是从村镇搬迁而至,家底无法与其他城中的百姓相提并论,所言短时间内,物价不应上涨得过快过高。”
“施掌柜所言极是,我萧氏布坊在铁峰城中雇工的工钱,每年将近两千铜币,并且还需支付十分之二的赋税,如此算下来的话,一匹粗布三十铜币的价格刚好。”萧笛霏闪动着一双聪慧的桃花眼道。“而安宁城内的雇工,每年的工钱也就在一千铜币上下,并且没有一铜币的赋税,所以一匹粗布的价格,在十二铜币就可维持铁峰城的收益。”
“一派胡言!”谢郡阴毒地瞪着萧笛霏,恨不能给她一记耳光,让她清醒一下,知道在万山王朝内,只要你是女子,就算身后的家产再雄厚,也不能在商会信口开河。
但碍于身份,只得提高了嗓音警告道。“敢问萧掌柜,我谢氏家族的养殖场内,每月顶多只有两万只鸡鸭鹌鹑出栏,安宁城每月则至少需要三万只鸡鸭鹌鹑,若不是提高售价,那些买不到鸡鸭鹌鹑的百姓,会骂我们不懂经商,完全是在施舍穷人!”
“确如三弟所言,前些日子,我们的确会遭到不少未能如愿买到禽肉的百姓咒骂。”谢城对着谢郡摆了摆手,示意后者坐下继续道。“做为商人,咱们应该十分清楚,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如今禽肉销路极为紧俏,涨价也就在清理之中呐!”
“不错,难不成诸位与铜币过不去?”谢镇不可一世的目光扫过众人,像是在看一群傻子,不住地发出冷笑声。
荣睦看着气焰嚣张的谢氏三兄弟,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怒火,恨不能将其重罚,以儆效尤。可仔细思索了片刻,不管《万山律典》还是《宗氏律典》之中,皆是没有关于不能坐地起价的规矩。
尽管他贵为侯爵,完全可以像州王那样,随便找个理由就把谢氏三兄弟给收拾了,但这么一来,又与那些残忍的权贵们有何区别,就算他是以当地百姓的幸福生活为出发点。
并且,若是如此的话,不光会给所有商人和百姓传递一个自己为所欲为的信号,让他们对自己的权利充满了恐惧,而且还会让对安宁城感兴趣的商人和百姓们打消了来此发展的念头,所以说,万万不可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