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黑暗过后,荣睦眼前再度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显然这样不正常的现象,已经无法引起他的警觉,告知自己并非处于真实的世界。
有时候,我们的生活虽然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可也同样会有一种不真实的幻觉,让我们感觉人生就如同一场梦似得。反过来讲,梦也是人生的另一种形式。
所以,荣睦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跃龙阵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座年久失修,可依然还算坚固的皇宫宫殿,见那座荣家人被屠杀的高台,石砖的缝隙中,已经长满了荒草,甚至还开着不知名的野花,结下了诱人的野果。由此可见,皇宫的确已经被荒废了很久。
“这群成天混吃等死的万山王朝皇族,自从失去了民心,丢掉了所有的土地之外,便仗着陛下的仁慈,龟缩在皇宫之内,据不投降,享受着陛下赐予他们的锦衣玉食,长此以往,不光百姓们义愤填膺,要动手拆了皇宫,捉拿晔治年等人,以报曾经的血海深仇,就连曾经支持陛下的商人们,也议论纷纷,觉得养活这么些个废物,确实是一笔亏本的买卖。”年逾八旬的崔彧,虽然看上去老态龙钟,可一算起是亏钱还是赚钱来,便显得无比精明,只见他极为不满地指着破败的皇宫,朝地上催了口唾沫,丝毫不顾之前万山皇族与他的关系。
“崔会长所言极是,晔治年的确是十恶不赦!”晔治德冷哼一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冤屈,咬牙切齿地道。“他不光趁陛下派晔雨公主运送文书和吃食的时候,劫持了晔雨公主,还以此为要挟,向陛下骗吃骗喝骗穿骗女人,这等所作所为,与盗匪又有何异?”
“才短短十年,这个晔治年居然就多出了数百子嗣,各类花销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每年居然高达三百多亿铜币,要知道,这些钱乃是三百万普通百姓一年收入的总和!”宗晟炎面色铁青地瞪着皇宫的方向,忍不住捏紧了双拳,关节处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陛下请看,每月一次的供奉车队马上就要开始卸货了!”
“这……”荣睦愕然地看着一种足足老了二十多数的众人,只感到一阵眩晕,他望着空无一人的皇宫内城,只见数百辆满载货物的六骑四轮马车,正缓缓地排成了一字,做出了准备卸货的打算。
仔细看去,上面不光有成袋的稻米和白面,还有活猪、活牛、活羊和活驴等,还有活蹦乱跳的鱼虾、瘪蚌,以及上等的香料食盐,更有成匹的绫罗绸缎、丝布棉麻……甚至还有不少的金银首饰,古董瓷器,终于明白每年三百多亿的花费绝非空穴来风。
伴随着习惯性的一阵肉疼,他看到晔治年身着金黄色的龙袍,带着一种万山禁卫军,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车马队伍旁边,对着正忙活搬运货物的壮汉指指点点,显然是在出言不逊,甚至偶然还会对其拳打脚踢,把部分货物仍在地上踩踏糟践,更为过分的是,居然还会掐着壮汉的脖子,然他们跪在地上吃白面,俨然是一副恶霸无赖的样子。
“晔治年丝毫不知感恩陛下的好意,反而还羞辱车马夫,作践那些来之不易的粮食,要知道,就算我商朝的百姓,已经摆脱饥饿三年有余,但不是每个百姓都能吃得起白面呀!”崔彧浑身发抖地指着不远处正发生的一幕,痛心疾首地呵斥道。“真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