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晔泰像甩掉了寄生虫一样的畅快,不再强忍内心的情绪,干脆露出一个极为开心的笑容,就好像是把庄家赢了的破了产的人一般,恨不能让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能笑出声似的。
对于书院开始不甚了解的荣睦心中立刻一沉,顿觉事态极为不妙,只得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墨先生,因为在坝阳州城兴修书院,便是他的主意。
而墨先生却像是路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连呼吸也若有若无,显然心思根本不在自己与晔泰的讨价还价之中,俨然一副神游辽阔大地的模样。。
“谢南,除过刚才你旁听到的内容之外,再加上每年交于我两亿一千六万百万斤粮食和蔬菜,每年缴纳石川郡的赋税,并且缴清十年中欠下的所有赋税,修筑坝阳城至千韧州城的郡道。”晔泰心满意足地对着谢南道。
“是,州王!”谢南闻言,极为震惊地看着荣睦,俨然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的。作为州牧,他十分清楚,想要达成这些条件的难度堪比登天。先不说能否满足这两亿一千六万百万斤粮食和蔬菜,单单就是一个修筑郡道的事情,就难以完成。
因为在群山之中修路,必须开凿山体,而开凿山体,不光耗时耗力,还要时刻面临山体滑坡的危险,而郡道的宽度足足有三丈,比起仅有一丈半的城道来,增加的难度,绝非只是多出的这一丈半这么简单。
除此之外,石川郡的问题同样也很是棘手,因为千韧州最高最长的群山便在此地,百姓生活的环境极为恶劣,良田稀少,冬季漫长,春夏秋三季短暂,天气又多变,时常晴空万里,转眼便暴雨倾盆,几乎年年受灾,苏恒为了保住乌纱帽,便只能把压力施加到各城,各城只能向各镇施压,所以民怨极深。
于是,恨不能也在皇族契约中,额外再给荣睦挖一些坑的谢南,居然连本来谈好的事情都不知该如何书写,竟然提着那支由五百年银芒杉制成,顶端镶嵌有黑色墨铝石的毛笔发起呆来。
“谢州牧?”荣睦见谢南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烫金纸,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尊石雕似的,连忙开口道。“是不是有何问题要问?”
“没……没有!”谢南打了个激灵,连看都不敢看荣睦一眼,提起银芒杉笔,在砚台上填饱了墨,以极快地速度开始在空白的烫金纸上书写。
伴随着沙沙的声响,几页空白的烫金纸上,很快就写满了工整的字迹,终于,再写完了最后一笔字后,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极为恭谨地捧着契约,走到晔泰的身旁。
“请州王过目。”谢南双手奉上契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