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的脸上笑容虽然不减,可他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十分清楚,面前的这个并无完整的男人,有着比自己更为强大的能量,不光牢牢掌握着皇宫的控制权,而且还能控制朝中不少的文官武将,最为可怕的是,相较于自己而言,元盛帝晔治年更愿意听从他的意见。
一时间,长河镇镇军房指挥大厅里鸦雀无声,就连那些来回忙碌的小宦官,也停下了手中准备仪式的活计,纷纷跪在地上,等待着云东直的命令。
从未见过这般场景的荣睦,也被云东直的乖张暴戾吓了一跳,再联想到书卷中,个别记载宦官祸乱朝政的场景,生怕刚刚逃出晔治德魔爪的二十七口荣家人,又要落入云东直的问斩名单,浑身不由得冒出了阵阵冷汗,对这个阴阳怪气的宦官又恨又怕。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害怕与担心没有任何作用,只有尽快搞清楚云东直的目的才最为重要,想到这里,荣睦只好努力平复下心中的负面情绪,控制着有些发晕的脑袋,思索着对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云东直一上来就步步紧逼,定然是眼红自己得到了丘陵郡,打算从中捞油水。
在心中暗暗自语一声,荣睦立刻露出了极为客气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道。“回禀云公公,小人没有见过市面,出言不逊,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公公息怒,眼下攻占了丘陵郡,得到了不少的铜币,刚才一时愚钝,竟然忘了孝敬您,请公公治罪,小人甘愿受罚!”
“哟,不愧是陛下力排众议才破格封赏的侯爵嘛,这才与本大总管说了几句话,就开窍了?”云东直微微一怔,很快露出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笑容,斜眼撇撇了仍旧沉默不语的袁善,颐指气使地道。“不像某些不开眼的奸商,同朝为官数十载,连个做买卖的门路都不给一个,成天就想吃独食,恨不能将整个万山王朝的市场全都独吞。”
“云公公说的是。”袁善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客气的笑容,平静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收到云东直冷嘲热讽的影响,比起他的侄子袁善来,强出了无数倍。
“满口虚言的奸商。”云东直轻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袁善,而是笑盈盈地看着荣睦,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云公公谬赞了!”荣睦看着刚才还飞扬跋扈的云东直,犹如变了一个人似得,立刻从他刚才所说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可碍于手中可卖的商品很少,例如水酒、茶膏和刚刚得到冶炼方法的钨铁并不稳定,于是只好小声地试探道。“小人不才,愿用一亿铜币,为公公的生活起居尽些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