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别人不找我的麻烦,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扫了眼二人离开后的空房间,轻轻一叹,喃喃自语一声,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十分清楚,那些残忍的皇族、贪婪的文官、嗜杀的武将还有毫无底线的云苍宗,绝不会放过自己。
之所以要这么说,无非是给双方一个下的台阶,不至于让亲人之间的关系过度紧张,在表明上制造一个安分守己,埋头发展的假象而已。因为现在的荣睦,不光要时刻提防明抢的“盗匪”,还要注意日夜惦记的“窃贼”。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情。”荣景山刚刚迈出的后脚,停滞下来,扭过身子,探出脑袋苦笑道。“荣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在来之前,我又劝过他几句,只可惜没有任何效果,你也知道,在十多年前,他就是这么离开荣家的。”
“父亲,此事不必多说,就此揭过吧!”荣睦微微摇头,明白荣景山与荣修远一样,最为重视的,已经不再是荣家能否更上一层楼,进入更高的层面发展,而是想要极力保住这个已经破碎过一次的家族,所以,对于荣和的举动,他并未过分在意,毕竟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哎……”荣景山从心中发出了一声悲伤的长叹,瞬间老了十多岁,脸上的周围似乎也增加了不少,鬓角居然也有了白斑的痕迹,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热泪涌出眼角,顺着脸庞而下,声音颤抖地道。“二叔对不起你!”
说完,不待荣睦有任何反应,就像做错了事孩子似得,失魂落魄地逃走了。
“父……父亲!”荣睦很想去追上荣景山,告诉他没有关系,自己并没有责怪荣和的意思,只是对皇族的做法极为不满,可他更怕看见荣景山现在的样子,不愿意让这个自己最后的靠山,也就此崩塌,只好难过地躺在床上。
此刻,他顿觉自己虽然赢得了特殊郡试,可丢了曾经拥有的一切,荣和的兄弟之情,荣景山的父子之恩以及晔雨那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懵懂情愫……
天地沉寂,万物不语。
在这个闷热的夏夜,荣睦踱着缓慢地步子,离开了屋子,重新站在城墙之上,见眼前竟然一片灯火通明,而且还传来阵阵振奋人心的劳动号子,定睛细看,原来正有数万人拿着锄头和铁锹农具,平整着长满野草的土地,显然是在为修筑坝阳州城做着准备。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