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乃是丘陵郡的地界,不知海州侯为何要在此大打出手,难不成是想要谋反?”荣睦听出了海明阔的顾忌,早有准备地反问道。
“小杂碎,你是来跟本州侯逗趣的吗?”海明阔被倒打一耙的荣睦,惹得火冒三丈,立刻反唇相讥道。“信不信我立刻就能把你变成一堆灰烬?”
“海明阔,你真当本郡公子是无物吗?”早已准备好的“宗靖儿”立刻发出不悦的呵斥,微微举起手中的禁卫军兵符,继续斥责道。“是不是父王他身体不好,你就堂而皇之地到我丘陵郡的地盘上撒野,干起了烧杀抢掠的无耻勾当,以此谋权篡位?”
“你!”尽管海明阔身为一等州侯,有着在大湖州内横着走的资本,可面对郡王,他还是低其一等,所以被“宗靖儿”的质问吓得不轻,连忙掏出折叠望远镜,仔细地看着荣睦身旁的宗靖儿。
由于人脸面具制作得十分精致,就是面对面都看不出任何端倪,更别提距离百丈之远了,所以他惊慌地放下了折叠望远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尽管他之前还旁敲侧击地想从宗晟炎那里敲诈一笔不菲的保护费,可毕竟这是在暗中操作,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但发射神火飞鸽时,他就十分清楚,极有可能会误伤宗晟炎,所以才找来了宋振谦当替罪羊,如今事情已经败露,宋振谦也被活捉,就在阵中,眼下等待自己的只有州王的震怒和被革职查办的凄凉后果。
想到这里,他顿时悔不当初,恨不能扬帆撤退,将这个烂摊子留给这个神志不清的宗靖儿去处理,但面前的这个荣睦,却是个十足的人精,而且还与宗靖儿交好,一旦荣睦起了邪念,自己同样没有什么好下场。
更让他感到后怕与奇怪的是,明明安宁军乘虚而入,攻占了整个丘陵郡,为何宗靖儿又与统帅荣睦十分交好,难不成是宗晟炎故意设下的圈套,想要让晔治德、晔治廉甚至整个大湖州都为他所有!?
海明阔陷入了深深的猜忌之中,就算他明白死人不会说话的道理,可看着眼前足有两万余人的队伍,清楚就算整个双桅战船船队同时发起进攻,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将之全歼,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只好选择了沉默。
“海州侯,我荣睦是商人,自然最为看重利益,而利益必须通过交易方才可以达成,不如我们也做个交易如何?”荣睦早已料想到了海明阔会畏首畏尾,立刻趁热打铁道。
“你想做什么交易?”海明阔明知在荣睦那里讨不到什么便宜,可又实在找不出化解困局的方法,只好硬着头皮回应道。
“这个简单,我与郡公子在安宁镇一带,发觉了一片金矿,由于矿石含金量太低,不得不将其运送至丘陵郡城的冶铁工坊内提取,加之路程太长,所以想要借用几首双桅战船,用来装运矿石。”荣睦见海明阔无路可退,毫不犹豫地就说出了心中所想,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他连忙补充道。“事成之后,我将支付建造一艘双桅战船的铜币作为报酬,不知海州侯能否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