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州水军骑兵听令,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荣睦手握钽钢剑,对着眼前弥漫着硝烟与灰尘的那片区域高声喊道。
但回应他的只有死一样的沉默,以及升到半空中,散发着炎热的骄阳,似乎这支看上去实力极强的精锐,完全被铳弹和神火飞鸽炸成了灰烬。
让有备而来的安宁骑兵、步兵阵列,根本没有出动一兵一卒,就彻底结束了战斗。更让荣睦感到意外的是,就连此战的关键一环,负责引燃铳弹与神火飞鸽的丘陵郡禁卫军将士,都毫发未损。
此时,他们已经牢牢地大湖州水军骑兵最后出现的区域,围了个水泄不通,顿觉有些无聊,只待荣睦一声令下,拔出刀剑,彻底结束这场战斗。
不过,在高兴之余,荣睦自然还得面对有晔雨那张力气没处使,有怨气无从发泄的冰冷俏脸,还有那双竟然多出了幽怨的美目,显然在火器的巨大威力面前,任何人为的意念,都无法改变残酷的结果。
“好你个小杂碎,竟然敢用阴招对付本州侯!”宋州侯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传来,给刚才还觉得无所事事的安宁军将士,带来了一丝刺激,纷纷拔出了腰间挂着的刀剑,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荣睦则并未立刻拔出钽钢剑,而是虚眯起双眼,从渐渐消散的烟气中,发现了一群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将士和东倒西歪,不再状态的平原马。顺着声音仔细看去,只见一名整个脸都被炸黑的中年人,身着虽然看上去很威猛,但一片黑一片银的钛银装备,正怒不可遏地指着自己。
“看来阁下十分享受铳弹的滋味呀,败局已定了还敢对本统帅出言不逊,难不成是被炸傻掉了?”荣睦一改此前劝降时软硬兼施的套路,一上来就表现得极为强势,丝毫没有给宋州侯留有任何的余地。
“你!”宋州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足有一万余人马团团围住,并且确实是有五十来门轰天铳正对着自己,所以伸出的右臂僵在了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出征前的那股狠劲以及追击安宁军时杀气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就连自己州侯的官威,也在这个十四岁的少年面前不见了踪影。
就连刚才还一脸冷傲的晔雨,都不禁诧异地侧过双目,向荣睦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就好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地注视着他,似乎想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身材清瘦,却不畏生死的少年,内心究竟有多么强大的能量,居然可以生擒一名二等州侯。
“失败者没有资格谈条件,报上名来,我不接受无名之将的投降。”荣睦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和善笑容,目光扫过已经没有任何战斗欲望的水军骑兵,再联系到海明阔的霸道,大致猜出了他们在大湖州水军中的地位和处境,继续施加着压力道。
“大湖州水军二等州侯……”宋州侯的脸上充满了挣扎与不甘,像是乞丐在乞求别人的施舍一样,环顾着自己身旁的骑兵将士,却发现他们各个呆若木鸡,毫无生气,就像是遇见了天敌的羊群,根本没有反抗的念头,只想保全自己的性命后,只得长叹一声。“大湖州水军二等州侯宋振谦,心服口服,甘愿投降……”
说完,走到荣睦面前,双手将自己的钛银长戈呈送到他的面前,待得他接过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