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逊话音刚落,包括他在内的十名铳手,立刻点燃了轰天铳尾部的引线,另外十名铳手则点燃了铳弹上的引线,并将之放入了轰天铳内,剩下的三十余名铳手,则随时做好了调整角度、补充火药和传递铳弹的准备。
荣睦看着聂逊等人极为熟练的操作,这才稍稍放下了点心,他十分清楚,别说是构造复杂,发射繁琐的轰天铳,就是小小的一个弓箭,想要将其玩转,并且保持较高的命中率,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至今,安宁军阵中,都无法有效组建出一只弓箭手阵列的原因之一。尽管精铁弩和血铜弩的威力不俗,可它的射程十分有限,只能做近距离的偷袭,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
轰隆!轰隆!轰隆!
荣睦看着十门轰天铳突出了一道道耀眼的火舌,冒出了阵阵硝烟,然后死死地盯着骑兵的营帐区域,比任何时候都要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熟悉的火红色花朵在其中绽放,掀起地面的泥土,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泥坑。
轰隆!轰隆!轰隆!
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终于看见了一直期待着的景象,尽管与之前的两次并无二致,可心情则截然相反,见聂逊等人稍作调整角度后,又极为熟练地展开了第二轮轰击,于是,他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丘陵郡联军骑兵营区内,十几个帐篷瞬间变成了一个泥坑,虽然还有许多帐篷以及里面的将士幸免于难,可铳弹爆炸的冲击波和精铁珠,还是在其周围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加之帐篷多是油布兽皮等物制成,在微风的吹拂下,同样也有火烧连营的危险。
显然不论在坝阳城还是营区,风都体现着一种自然界的公平。
“啊!”
“救命啊!”
“我的腿短了!”
……
刚才还安静无比,养精蓄锐,准备攻占坝阳城的骑兵将士,立刻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纷纷破帐而出,躲避着突如其来的灾祸,可聂逊等人并不打算留给他们逃跑的机会,在娴熟的操作中,又是一轮铳弹无情地砸在了营区,带走了那些倒霉将士们的性命。
“怎么回事?”沉浸在即将破城喜悦中的常楷,使劲的搓了搓自己被轰天铳震得嗡嗡作响的双耳,惊疑地看着自己身后燃气熊熊大火,传来阵阵惨叫的骑兵营区,露出一脸的茫然。
“这……这也是轰天铳?”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番禺豪,也忍不住惊呼一声。
营帐内,还在翻阅书卷的宗晟炎,正准备接过一杯妙龄少女递来的茶盏,却因后者娇躯的微微一震,将茶水撒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