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唯一的儿子宗靖儿的突然失智,也被坊间戏传为是上天对他暴戾行为,作恶多端的惩罚。对于这种根本无法实质性伤及到宗晟炎的话,他本人也权当没有听见,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意念。
而这次突然集结整个丘陵郡的力量,向坝阳城发动攻击,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件。为此,他甚至不惜掏空了整个丘陵郡的老底,耗费了大量的粮食、铜币以及人口,为的就是想要开疆拓土,获得皇族功绩,踏足州王的宝座。
其实,很多时候,不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他们的快乐都十分简单,那便是满足自己的欲望。只不过,欲望可大可小,既能是一顿饱饭,也可是整个天下。
心智,也因此往往在一瞬之间,就被自己的执念而遮蔽。在这件事情上,晔治德与宗晟炎是同一类人。
好在荣睦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并没有沉浸在郡王府的奢华之中,只是在里面的汤池内安心养伤。暂时收起了对丘陵郡城的控制欲望,把繁琐的事情,交给了墨先生,打算再当上几天的甩手掌柜。
每个人有每个人处事风格,每个人也有每个人处事手段,不过墨先生并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整治丘陵郡城里的乱象,而是按照荣睦的一贯做法,照葫芦画瓢。
首先,他为了收买人心,稳定百姓的情绪,他再度免除了所有人的一年的赋税,并且根据上一年度的缴纳情况,将苛捐杂税统统予以返还。同时,对城内生活窘迫的百姓给予了资助。更为重要的是,他将监狱内所有犯人的卷宗重新审阅了一遍,释放了不少的无辜之人。
好在丘陵郡城内,还有不少的文官可用,正是他们的辛勤付出,让这个颇为浩大的工程得以顺利完工。作为汇报的,自然是下等政绩以及铜币的奖赏。
其次,他牢牢地掌控了冶铁工坊的控制权,并且重新让其回复了生产。作为丘陵郡城内及其重要的铜币收入来源,它的正常运转,直接关系到赚得铜币的多少。当然,更为重要的是,精铁制成的农具,可以让安宁镇、杉鹭镇和上林寨等地的粮食、茶叶的产量进一步提高,毕竟,现在丘陵郡城内能用的粮食,几乎都被宗晟炎带走了。
最后,他组织了城内所有能动用的石匠、木匠和铁匠,开始重新修缮被毁的西门城楼和城墙,并且,未雨绸缪地准备加固对着三湖郡和洪波郡的东门城墙,以防两郡对丘陵郡城发起的进攻。
坝阳城西南十里外的丘陵郡联军中军营帐内,宗晟炎扫了眼若无其事的格宗主,不禁怒火中烧,再联想到自己的郡王府可能会被安宁军洗劫一空,丢失大量的奇珍异宝,他恨不能一剑将其斩杀,可该给的面子还得继续给,所以他只得暂时压抑住内心的怒火道。“格宗主,丘陵郡城为何会丢,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