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其中一辆马车的车门被一名骑兵撬了开来。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强入本郡使的马车,信不信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很快,马车里就传来了一阵略带睡意的咒骂声,旋即,宽衣解带后的苏恒,竟然光着膀子走到了车门附近,极为厌烦地用手挡着刺眼的太阳光,半闭着双眼继续骂道。“哪来的一群眼瞎耳聋的畜生,听不见本郡使刚才说的话吗?”
荣睦看着披头散发,睡眼惺忪的苏恒,立刻明白,在刚才的战斗中,苏恒非但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守与反击,竟然在马车厢里呼呼大睡起来,就连战斗结束,马车被盘龙郡骑兵俘获,也依然不知马车外发生的事情。
转眼看去,他已经能够猜到,在其余的三辆马车内呼呼大睡的,应该便是周兴、宋旺福与何浊了。很快,随着逐一被打开的车门,便印证了他的猜测。而那个满腹经纶,一口仁义礼德的何浊马车内,竟然还有几个袒露着身体的少女,惊恐地躲在他的身后。
此情此景,不禁再度让荣睦好不容易才控制的理智,又变得摇摇欲坠起来。他感到,一股热流正直抵大脑,带着无尽的愤怒,浑身血液似乎都在加速涌动,恨不能用郡王剑将其全部斩杀,以此告慰那些惨死在长河镇守军刀剑之下的无辜冤魂。
想到这里,荣睦毫不犹豫地拔出了郡王剑,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在低吼着道。“苏郡试、周郡督、宋掌柜、何先生,现在天亮了,但我还想要你们永远睡下去!”
语罢,不待他们有任何反应,双脚猛蹬地面,借着心中的愤怒,朝着他们飞奔而去。
晔雨见状,只是轻拍马鞍,整个人腾空而起,从身后拿出了那柄晴雪阳伞,对着荣睦挥出的郡王剑,只是轻轻一点。
当!
一声清响传来,带着点点四散的火花,引得周围所有人皆是一阵惊呼。
荣睦的攻势徒然一滞,整个人一连朝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晔雨,荣睦大感不解,忍不住喝道。“郡王剑出鞘,必斩昏官罪臣,他四人违抗军令,带头逃跑,造成刚才一战的溃败,必须将之斩杀,你为何要拦我?”
“事已至此,杀再多的人也不会改变结果。”晔雨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她上前几步,收起晴雪阳伞,冷冷地看着荣睦。
荣睦瞥了眼身后的墨先生,却见他仿佛置身于事外,又看了眼拦在面前的晔雨,只得再度瞪着苏恒四人道。“我命你四人镇守长河镇西安,准备迎击大举进攻的长河镇守军,为何带头抗命不遵,临阵脱逃,如今,造成我石川郡联军伤亡无数,你四人可还有脸继续苟活,还不快快自行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