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税?”乐万里闻言顿时有些发懵,按照常理,镇守一般很少会直接与当地商会会长提及类似的话题,一来有越权的嫌疑,二来自然是不信任会长,三来是掌握某些商人的违法证据。
想到这里,乐万里刚刚才放下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他知晓荣睦对于那些不法的商人们从不留情,而对于遵纪守法的商人们,却是鼎力支持,而且还史无前例的进行了减税。
如今突然提及此事,乐万里只能在心中祈祷一切相安无事的同时,莫名其妙地看着荣睦,对于面前这个少年的心思是越来越捉摸不透,只好将目光转向同样不解的荣景山、陆寿年和林卓富等人寻求答案。
“怎么施掌柜没来啊?”荣睦并未理会有些心虚的乐万里,目光环视众人后,这才发觉没有看到施东昌的影子,联想到之前找他借贷的事情后,随口问道。“是不是生意做大了,看不上我小小的杉鹭镇,跑到别处发财去了?”
“这……这个倒没有听说过,不过早在两天前,他就离开杉鹭镇了,好像是去拜访家中的一个亲戚了吧,据他所说过年都不在杉鹭镇,应该是正常的走动。”乐万里见众商人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好硬着头皮小心地回应,可心中的疑惑也随之更胜,厚着脸皮继续追问道。“不知荣镇守刚才所说的赋税,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今年以来,我所赚铜币总额的赋税啊,一直还都未上缴,今天当着诸位掌柜的面,一次性缴清,以免诸位怀疑我荣睦徇私枉法呢!”荣睦知晓镇守虽然比不上城抚,可在镇一级的地区,则是巨擘般的存在,就算是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商会会长,也只能俯首称臣,而那些个曾经在荣家面前趾高气扬的商人们,则连个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在感受到权利带来的至高无上,说一不二的权威后,荣睦的内心顿时有种贪恋权利的贪恋,和追求更大能量的欲望。片刻间,这种邪念就令他处于疯狂的边缘,甚至就连石川郡都好像对他惟命是从。
敏感的荣睦,自然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变化,顿时心中一惊,在强压下心头的邪念之后,对手中的权利产生了敬畏之心,对着乐万里和善一笑,不待众人回答,便走到其中一间窗户开着的房前,给自己留出一个喘息的空间。
片刻后,他再次恢复了平常心,想起了刚才要做的事情。
作为文官,自任职大青山文书以来,荣睦一直十分关心当地百姓的生活起居,恨不能与他们同吃同住,只是手头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根本抽不开身,加之自己手头余款不多,若是坐吃山空,迟早都会饿死,因此这几个月以来,他总是在四处奔波,至少有着一半的时间都在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