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墨先生略显迟钝的身影,恰到时机地出现在了荣睦身旁,只见他手中教化尺影闪动,在于爽左脚几乎触及到荣睦脑袋汗毛的时候,与之狠狠撞在了一起。
咔嚓!
一声金属破碎与骨骼断裂的响动传出,在喊杀声震天的宅院内竟是极为明显,令所有闻者皆是停下了身形,恐惧的目光转向声音传出的地方,旋即皆是不寒而栗,面色发白。
刚才还在空中保持着攻击身形的于爽徒然一滞,整个人横着从空中坠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仔细一看,那只有血铜靴保护的左脚拇指,竟然不见了踪影,残缺之处,正朝外不断涌着鲜血。
被摔得有些发懵的于爽,随即感受不到左脚的存在之感,几个呼吸过后,一阵酥麻与火辣随之传来,令他痛不欲生,可他还是强忍着剧痛,使劲摇了摇汗珠密布的脑袋,看向自己的左脚处,虽然长年累月的厮杀令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鲜血和战火麻不不仁,可当惨剧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还是忍不住地放声惨叫道。“啊……”
“咳……”墨先生见于爽已经失去了对荣睦的威胁,这才放松下来,但体内的剧毒却在此时发作,令他剧烈咳嗽一声,勉强站稳脚跟,努力压制住体内翻腾的气息,面色苍白地看了眼极为镇定的荣睦,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由于身重郜家保命玉瓶之毒,无法发挥出自身的实力,此次出手,完全是在荣睦性命攸关之时,逼不得已,因此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是一大口乌血喷出。“噗……”
“老师!”荣睦见状,拖着剧痛地身体,几个大步迈出,连忙扶住了墨先生摇摇欲坠的身体。
“咳……”又是一口乌血吐出,墨先生的双目都是有些暗淡了下来,额间不住地冒着豆大的汗珠,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打着冷颤,但他还是用尽全力控制着颤抖的右臂,将教化尺塞进荣睦怀中,用虚弱的语气坚定道。“我……我没事,不用管我,按照你所想的去做便是。”
“嗯!”荣睦深知此时多说无益,只得重重点头,将教化尺握在手中,小心地把墨先生搀扶到一旁,转过身,目光再次锁定了于爽。
“小子,本将今天必须一刀一刀将你的肉割下来,才能接触本将的心头之恨!”于爽目光阴毒地瞪着荣睦,似是能将他用牙齿撕碎,而其右脚拇指处的空洞,则因其暴怒的情绪,反而血流更盛。
“这个恐怕你说了不算。”荣睦反而显得十分平静,他摸了摸衣衫下,已被于爽踢得凹陷下去的血铜胸甲,灵巧地翻转着手腕,立刻明白了血铜靴虽然比血铜胸甲坚固,但教化尺则更胜于前者,于是,不再犹豫,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朝着于爽冲去。
“列防御阵!”尽管于爽情绪暴怒,但作为一等司马的他,还并未完全失去理智,明白赤手空拳,又深受重伤的自己,根本不可能与手持教化尺的荣睦硬拼,于是向自己手下的兵勇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