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杂碎!”荣睦平静地看着白发老者,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遭受如此惨状而有丝毫的怜悯。“与季腾海这个奸臣贼子为伍的人,没有好下场!”
“呸!”白发老者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再次露出不屑的目光。“荣睦小儿,你休要猖狂,老夫今日受的罪,明日将在你全荣家的人身上加倍偿还!”
“你这口出狂言的老杂碎,想要对我家人动手,除非是踩着我荣睦的尸体过去!”荣睦闻言,胸中的怒火瞬间涌上大脑,目光犹如利刃一般死死地瞪着白发老者,脸上则露出坚韧的表情,手腕翻转间,双手将教化尺高高举过头顶,双脚猛地一蹬地面,用尽全身力量,朝着他的脑袋狠狠劈砍而下。“去死吧!”
“季镇守,救我!”白发老者面色灰暗,扭过脑袋,发出极为凄惨的哀嚎。
轰隆!
一声巨响传出,将地面上的泥土与碎石掀的老高,随着突然腾起的一阵黑烟,又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在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里,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瞬间出现了一片方圆五丈的空白。
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千余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扬起脑袋看着没有一丝阴云的天空,心中泛起无数个疑问。
“这是要下雨了吗?”
“没……没有看见乌云啊!”
“刚才是打雷了吗?”
“不知道。”
“该不会是触怒了老天爷吧?”
“那可怎么办?”
人群中,在安静了片刻又传出了阵阵窃窃私语声,这些个平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除过在打雷下雨时,才见过这么大的动静,除此之外就只能联想到鬼鬼神神了。
要知道,别说是万山王朝的百姓,就是宗室王朝等其他地方百姓,面对洪水、地动、瘟疫和干旱等夺人性命无数的天灾,忙着逃命都还来不及,谁还敢去好好了解一下发生的原因,所以才会十分迷信。
被气浪震飞的荣睦使劲晃了晃直发昏的脑袋,双手用力将身体支撑着站起来,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三丈远的坑,立刻想起了在与云苍宗人士以命搏命的段飞,在最后关头,为了保全羊皮图纸,从而不得不祭出火硝雷,与云苍宗人同归于尽的惨烈一幕,只不过这一次火硝雷的威力,显然比起之前的那一次,要大上不少。
“这季腾海真是心狠手辣!”荣睦柔着嗡嗡作响的耳朵,看见距离坑洞较近的地方,除过有着少量的残肢断臂之外,皆是一片血肉模糊,显然这些人已经被炸死了。
随着距离坑洞的地方越来越远,不少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百姓无助地躺在地上呻吟着……
“真是个命大的小杂碎!”不远处,白发老者不甘而愤怒地瞪着荣睦。
“呵呵,老杂碎,要死也是你死在我的前面!”荣睦回过神来,弯腰从地上捡起教化尺,指着白发老者道。
“韩监察,这个小砸碎就交给我来办吧!”柳明拖着干瘦的身体,阴险一笑,将精铁弩对准了荣睦。
“韩监察?你就是巨石庄的正监察令韩顺!?”荣睦顿时猛然惊呼道。“这些所谓的杉鹭镇百姓难不成全是你巨石庄人士?”
“没想到你这个小杂碎到是挺聪明的啊!”韩顺得意一笑,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昂首挺胸道。“让你做个明白的死鬼,也算是老夫对你的宽宏大量!”
“看来我没有打算要你的老命是对的,毕竟我对巨石庄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况且季腾海已经将巨石庄归于我的治下,若是你死了,谁来给我讲巨石庄的故事呢?”荣睦自信一笑。
“大言不惭的小砸碎,死到临头了还给老夫嘴硬。”韩顺瞥了眼身旁的柳明,一扫刚才的灰头土脸,音调也随之变高了不少。“不过看在你这么喜欢巨石庄的份儿上,我可以考虑将你荣家人都拉去巨石庄喂狗。”
“荣睦小儿,去死吧!”柳命狰狞一笑,双手举起精铁弩,对着荣睦的脑袋狠狠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