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起阳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荣睦起身对着墨先生微微点头,伸出右手。“老师请!”
“二位客官请!”
二楼的一间雅间内,装修的颇为考究,看上去显得富丽堂皇,摆放再其中的家具自然也很是奢侈,此外,墙上还挂着几幅栩栩如生的水墨画,在淡淡的香薰中,显得格外典雅。
细细看来,这里的布置,就是比起杉鹭镇商会三楼的拍卖厅都是不遑多让,由此可见,这酒楼的老板,也就是上林寨的监察令,绝对是官场商场,场场得意,才能配得起这些家当。
“呵呵,感谢二位赏脸。”一位矮个子男人起身客气道。
仔细一看,此人正是昨夜被荣睦一行打劫之人。
而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位身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女子面容姣好,妆容艳丽,身材丰满,虽有些轻浮女子的风貌,但因特殊气质,倒也不会与这场景格格不入。
“感谢阁下。”荣睦二人对视一眼,会心转头,故作一脸平静,抱拳回礼道。“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找我二人有何贵干?”
“鄙人晁起阳,是这山林寨的监察令,也是上林楼的老板,我看你二位应该不是我坝阳城之人,估计对我也是一无所知吧!”晁起阳自嘲一笑。
“原来是晁监察,幸会幸会!”荣睦客气道。
“呵呵……”晁起阳拍拍手。“来人,上菜!”
“是,老爷!”门外传来侍者的声音。
随即,房门便被打开,几位衣着整齐,年龄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女子,端着各色菜品,轻盈地进进出出。
不多时,桌上便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既有鸡有猪肉、牛肉,也有鱼虾之类的稀罕物件,而且更是盘大量多。
“此职位不提也罢,枉我在此经营二十余年,也仅仅是从文书到监察令而已,真是无用。”晁起阳话锋一转。“我想,假如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二人我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吧?”
荣睦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在心中琢磨:这晁起阳也未免太玄乎了吧,昨夜是与他有过照面,但夜黑风高,自己还蒙着面,虽然声音有可能会暴露自己,可当时已故意压低了嗓音,绝对不会露出破绽。
“呵呵,我师徒二人游历四方,听闻过不少故事,经历过不少坎坷,同样,也见过不少的人,晁监察的确有几分面熟,不知是否在哪见过?”墨先生神情自若,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
“哦?”晁起阳愣了一下。
“万山王朝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若是久居一处,岂不是井底之蛙?”墨先生抚着胡须。“游历途中,既有善人善心,也有恶人歹心,有朋友,也有仇人……”
“那倒是不假。”晁起阳语气有些缓和。
“人生起起落落,官途虚无缥缈,我大半生中,见证了无数天才陨落,也亲历了不少庸才得道……”
“譬如这小小的上林寨,我苦心经营二十余载,依然停滞不前,难知我究竟是天才还是庸才?”
荣睦听着墨先生与晁起阳的谈话,顿感一头雾水,其中有一种彼此试探的感觉,两人之间什么都谈了,又好像什么也都没有说,但从两人的话锋中依稀可以听得出,他们是在较着劲。但又为何较劲,难道是墨先生在转移晁起阳的注意力吗?
“呵呵,真是相见恨晚啊!”晁起阳微微一笑,端起一杯酒。“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墨先生也同样端起一杯酒。
但两人只是端着酒杯,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荣睦见状,终于揣测出了些许消息,于是端起酒杯,起身走到晁起阳的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嗯?”晁起阳微微皱眉,显然对荣睦此举有些不解。
“说起来,我与你倒是有几分相似。”荣睦沉吟道。“也许我也会像你一样吧!”
“哈哈哈……”晁起阳昂首大笑,眼神中露出鄙夷的目光。“我看你面善,便不与你争辩了,虽然这二十余年在外人眼中看来,可能是在原地踏步,但这只是表面上而已,也许要不了多久,别说是良安镇的副镇守,就算是这坝阳城的副城抚都是我的了。”
“那在下便提前向晁城抚贺喜了!”荣睦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伸手将晁起阳端着杯子捏在手里,微微一用力,便从他手中夺过了酒杯。
“在下从未饮过酒,更不知酒桌上的规矩,还望晁城抚海涵。”荣睦若有所思,将两杯酒稳稳地放在桌子上。“但在下深知,无功不受禄,今日晁城抚盛情款待,不知道意在何处?”
“缘。”晁起阳脸色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