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呐,现在没有了皇族们的干预,元老会,哦不对,内阁绝对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来,更好地监督和制衡各级文官,甚至武将,是否认真履行各自的职责,有没有贪赃枉法,胡作非为!”
崔彧猛然坐起身来,浑浊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精芒,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整个人兴奋地道。
“这样一来,各地商会便可挣脱政务的束缚,可以专注于手头的生意,细分出更多的市场来,并且在有需要之时,还能以内阁成员的身份,到内阁参政议政,同时还能听取到名士、文人、农户、雇工们的意见,寻求更多的商机,简直就是一举多得啊!”
“不错,为了精兵简政,镇一级将不再设置内阁、文官和武将,而是由城一级的地区代管,除此之外,各级地区的文官也将裁撤三分之二,地区治安交由捕役管理,各地方武将由安宁军统一调配,不再设立各地守军。”
荣睦闻言,思路也豁然开朗起来,不禁回想起最初荣家在与季腾海的对抗中,处于绝对的劣势,万分危急之时,想方设法地恢复元老会的经历,旋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极为忧虑地道。
“不过元老院起源于更早的磐石王朝,有着至少六千余年的历史,经历过三十来个王朝,都未能逃脱成为摆设的命运,如今我再老瓶装新酒,无异于自掘坟墓,给后人们带来巨大的隐患。”
“商王此言差矣,据我所知,虽然这些王朝覆灭的原因很多,但都是千篇一律,殊途同归,无非是皇族、氏族、官宦和百姓的利益之争而已,归根结底,就是当权者们无穷尽的贪欲,和普通百姓们劳动无非满足的矛盾而已,只要解决好这一点,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邵非充笑眯眯地走进书房里,对着崔彧和荣睦点点头,指着滨海州城的方向道。
“现在商王是主顾,用铜币来雇佣青壮劳动力修缮扩建港口,假如每名青壮劳动力的极限,每日可以搬运一百块石砖,需要支付十铜币的工钱,那么商王会不会希望他们只搬运五十块石砖,还得拿走十铜币的工钱呢?”
“邵院长的意思,荣睦明白,无非是想问我乐不乐意,花这些个所谓的冤枉钱而已,人性是贪婪的,我也想用一百铜币,买到两百铜币的商品,如果能得偿所愿,要么是我拥有强大的武力,要么是制定出只有利于我的律典,要么对方是傻子,但这三种情况皆不是长久之计。”
荣睦若有所思地的点了点头,立刻明白了邵非充话里的含义,忍不住再度长叹一声。
“人也是有惰性的,倘若所有人的欲望都被满足,他们也就不愿意出力做工了,换句话说,我现在就想撂挑子回家,享受余生的荣华富贵,所以,难的不是让谁来做出牺牲,而是找到一个平衡点来,让大家都满意。”
“平衡多方的利益,就如同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掌权者便会跌入万丈深渊,就如同被你架空的宗祁峰一样,虽然还留有性命,但也与死亡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