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敢死突击队,已经穿上了装满黑火药的背心,骑上战马冲锋,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入敌阵,然后只需引爆黑火药,就可获得胜利!”
新任宗氏王朝一等统帅杜卫康对着宗祁峰施了一礼,连续数月的苦思冥想,终于找到了一条解决之法,于是嘴角挤出一抹得意而阴险的笑容,指着身后一群稚气未脱的新兵道。
“按照目前万山王朝联军和安宁军的战法,定然无法适应此招数,在短时间内可以起到奇效,收复滨海州和三湖州最多只需半月时间。”
“如此这般,岂不是与那恬不知耻的晔治年有何二致,我宗氏王朝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能使用万山蝼蚁用过的招式。”
骑在战马上的宗祁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此番御驾亲征,就是想要一雪前耻,但一听到这个战术,立刻对于这个花钱买来一等统帅的杜卫康有些不满,脸上随之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冷哼一声道。
“这两月时间,你就想出来了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招式,难道不知道现在我们的青壮劳力已经不多,而且还出现了粮食短缺,若是像你这般消耗下去,这东拼西凑的一百五十万大军,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回禀陛下,以我宗氏王朝目前实力来说,也只能如此了,丘陵郡城的决战,让我们的主力几乎全军覆没,如今军中有战斗力的,只有半岛州和平原州的十几万人。”
杜卫康虽然见宗祁峰脸上涌起了怒色,可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摆出了一幅底气十足,舍我其谁般的架势,好不退让地道。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况且如今我宗室王朝还处于下风,必须得拿出视死如归的气势来,常言道,狭路相逢勇者胜,陛下明知粮草不足,还留那么多张嘴干甚?”
宗祁峰张了张嘴,很想用道德礼仪廉耻大义之类的话去反驳他,以此证明自己是明君,可一想到事实的确如此,先帝在丘陵郡城一战时,筹措的粮饷几乎掏空了宗室王朝,眼下军中的精锐,也是从半岛州和平原州抽调的边境守军。
眼下唯有以雷霆手段,趁着万山王朝和商王荣睦的势力还未完全恢复,迅速收复失地,然后才有固守疆土,慢慢恢复实力的机会,所以他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只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敢死队阵列中,满是十二三岁的娃娃兵,以及年过五旬的中老年兵,他们只学会了骑着战马,和拉动导火索这两样战法,就算是出了新兵营,成为了宗氏王朝联军的一员。
“周伯,我们这么去送死,陛下真的会放过我们的亲人,留他们一条生路,并且会照约定,给他们纷发田地,让我高家继续活下去吗?”
稚嫩的声音,畏畏缩缩地回荡在安静的阵列中,令周围听到的人们,都产生了相同的疑问,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阿明,生我所欲也,死亦我所欲也,舍生而取义者也,滨海州本就属于我宗氏王朝,如今却被万山蝼蚁占据,我等舍生取义,誓要夺回失地!”
周伯慈爱地摸了摸阿明的脑袋,忍不住长叹一声,扫了眼身上被塞得鼓囊囊的背心,一股凄凉之意涌上心头,他多想把心里的实话告诉阿明,可又怕他知道的太多徒增烦恼,只好词不达意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