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的前夜,宗祁峰沉浸在无比的兴奋与喜悦之中,他反复婆娑着金灿灿的龙袍、滑腻冰冷的传国玉玺以及那柄皇帝佩剑,只想时间快点过去,好让自己在明日午时,得以顺利登基称帝。
为了这一天的到老,他足足等待了四十七年之久,宗晟昌长达六十年之久的统治,早已创造了宗氏王朝的记录,而他的太子辅政时间,也同样创造了宗氏王朝的记录,只不过当坊间提到前者时,会发出赞美或称道,后者却只有冷嘲与热讽。
宗祁峰也只能忍字当头、忍辱负重、忍气吞声,最后变成忍者神龟,当然,如果最终能登基称帝,倒也不枉费这四十七年的辛酸血泪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漫无边际的四十七个春秋里,为了缓解内心的苦闷和压力,他的酒量倒是渐长了不少,遇到棘手的事情,每日喝上个三四斤酒,都不会醉倒,反而还觉得精神头十足。
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宗晟昌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未能埋进皇陵,太子宗祁峰的心思却全都在登基上面,心情居然还满是喜悦与激动,俨然亲自践行了白喜事就该高兴。
宗晟智和宗晟远就没有宗祁峰那样的心情了,他们十分清楚,宗晟昌远征万山王朝时,基本掏空了国库中的钱粮,就算一举击败万山王朝,将之吞并为自己的疆土,至少也需要个十来八年的时间恢复。
更何况还输掉了决战,白白葬送了一百余万的将士,损失了数亿斤的粮草和近千亿的铜币,直接将宗氏王朝送入了深渊,后来,三湖州和滨海州也纷纷投敌,更让眼下的形势雪上加霜。
现在,别说是收复失地了,就是维持现状都很难,所以晔治年和北梁王朝的梁恭旺都对苟延残喘的宗氏王朝不怎么感冒,前者派出了个外姓王平定,后者则只是把使者送走,处于观望的状态。
“国库内仅剩的三亿铜币,都让宗祁峰用来准备登基大典了,连为先帝立的牌位,都改用成了普通木材,甚至金牌钱都给省了。”
漫漫长夜,宗晟智无可奈何地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长叹一声道。
“照这么个样子下去,本王看他登基之日,便是宗氏王朝彻底覆灭之时,我宗氏王朝千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
“哪有你说的这么危险,宗祁峰早就把空缺的文武官员,全都明码标价地卖了出去,甚至就连师相和统帅都一并售出,足足赚了五十多亿铜币呢!”
宗晟远呵呵一笑,饶有兴致地道。
“照这样下去,他就将打压商贾,榨取民脂民膏带来的不良影响,统统转嫁给了那些个买官之人,为了回本,他们可不管那么多,若是幸运的话,兴许宗氏王朝还能起死回生。”
“笑话,先帝已经把变革维新的成果,全部消耗一空,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就是天生下凡也无济于事,无非是早死晚死的事情而已。”
宗晟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话锋一转,压低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