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院长,诸位先生们莫要着急,荣睦初来乍到,此事一时半会还无法回答你们,不过书院肯定是要扩建,学生也必须扩招,当然,也不能完全都去读书写字,还得教授他们修筑房屋、建造船只、纺织丝绸甚至种植树木等……”
荣睦知道因为宗晟广之前就算再怎么骄纵轻狂,无法无天,那也是宗晟昌纵容之下的结果,眼下他已经做出全面的退让,放弃了手中的权利,也算得上将功补过,完全没有必要揪着这根辫子不放。
只好连忙搬出了黎威设立在霸阳州城的建工学院,培养出了木匠、石匠还有泥瓦匠们,已经具备了单独修筑房屋的能力,让荣睦在一众固执的老学究面前得以开脱道。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商王大人居然将这些旁门左道与我书院相提并论,真是有辱我等学识。”
宋宏图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就要带头撞死在荣睦面前,以此跟荣睦口中的那些旁门左道划清界线。
“还有,今日若是不与宗晟广老贼划清界限,清算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宋宏图便与你势不两立,当着你的面告诉你,我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宋宏图身旁的一众老学究们,也纷纷挽起袖子,低下脑袋,对准了商会大门的柱子,紧绷起浑身的皮包骨头,就要紧随其后,以头抢地。
“宋院长言重了,就算宗晟广十恶不赦,那也是拜宗晟昌不闻不问所赐,如今宗晟昌已死,就算主犯被斩,而宗晟广已经交出所有权力,可视为承认错误,所以这些罪责大可一笔勾销!”
荣睦很想说宋宏图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情,可转念一想,他这么做也并无道理,完全就是说出了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的事实,加之自己对待宗晟炎、晔治廉、晔治德以及晔戟等皇族中人时,也使用了同样的怀柔政策,而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时,自满的情绪也就顺理成章的占据了其他想法。
当然,他也知道一招鲜吃遍天的做法,也只存在于理论之上,虽然自己觉得怀柔政策没有任何问题,后来百姓们的生活转好,商贾们的生意日趋红火,各地也趋于安定,印证怀柔政策并无不妥。
可是归根到底,这些都是自己能看到的,自己能想到的而已,至于其他是不是跟自己看到的一样,想到的一样,就要两说了,这时,他忽然意识到兼听则明的重要性,见宋宏图正脸红脖子粗地瞪着自己,只得讪讪一笑,语气缓和地道。
“常言道,兼听则明,宋院长所言不错,此事最好从长计议为好,毕竟不论宗氏律典还是万山律典,的的确确没有对皇族们有任何约束,若是只凭你我之言,必定对宗晟广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