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粉丝找到医院去了。”林昭说道，听这意思她在医院还有人手。

“他们去那边？”

林双还没习惯自己有粉丝这种事，反而听到有人以自己的名义去做事觉得很可怕，你们没有我的授权啊！

“在那里看着老人，正好人家孩子还没回来。”

林双在临海的粉丝下午就有到现场去的，下班之后更多。看过老人，跟医生打听情况。

“没被赶出去？”

“有啊。”

“这些人真的是我的粉丝？”林双有点不信，“不会只是些弄自媒体的吧？”

“记者肯定是有的，自媒体也不会少，但人家同时也可能是你的粉丝，这又不冲突。”

“他们要跟医院冲突，再打起来，我也得被连带了。”林双摇摇头，皱眉看眼林昭，您应该想得到这后果吧？

我这才红了就得紧接着被黑上天吗？

林昭看看他：“后悔了吗？”

“跟我后悔救人有什么关系，”林双转过身子，踱了几步，“这是粉丝管理的问题。”

“目前没出事，而且这种事由不得你，你的关注度在上升，医院本身也有。倒是这个李似李，状态稳定.....”

林昭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在手机上点了点：“当然这只是才开始，你要做好准备。这个病无法治愈的。”

缺血性脑卒中发病30天内的病死率约为5%~15%，致残率达50%以上。存活者中40%以上复发，且复发次数越多病死率和致残率越高。

预后受年龄、伴发基础疾病、是否出现合并症等多种因素影响。

“我知道，但这是两回事，就跟人都会死一样，总不能就不要医生了。”

林双转了下手机：“虽然是这样，但社会关注度提升也有好处，大家懂得预防了，疾病可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后遗症大概就是瘫痪、讲话、吞咽困难、记忆减退和思考困难、情绪障碍等症状。”

林昭定定看着他，“不管他之前什么样，之后可能变得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你是说会自己改记忆？认为是我导致他发病？”

“也不一定，但可能会失忆，你那楼又没有监控，中间缺失的时间段你无法证明你上楼的时候有没有跟他发生过接触，也许是你上楼时吓到人了，只要他说见过你，事实上也见过，你给他救治的时候，一直是看着他的吧？”

林双点点头，当然是看着的。

那老头坐在地上，自己蹲在他身前。

林昭闭了下眼，叹了口气：“你知道人是怎么形成记忆又是怎么做梦的吗？这一段记忆他有可能替代掉前一段时间的记忆，时间点一模糊，大脑重新编辑信息，事实就变成了罗生门......”

林双脸色冷了下来，这都什么鬼！

“不是让人拿了录音？”

“你不会以为现在拿到的录音跟之后拿到的效力是一样的吧？”

林双紧了紧嘴，没错了，如果人死了，现在这就是事实，如果老头病情好转，重新说“事件经过”，当然可以推翻现在的。

而且一定会有人“觉得”林双应该担起更大的责任。

你都要赚那么多钱了，拿一百万很难吗？

“后悔了吗？”林昭再次问道。

林双很不喜欢她这口气，冷哼了声：

“失忆了也还是他....我曾经想过人的生死到底是什么，如果哪天人可以克隆，却又跟原来不一样的，后来我在互联网上找到了回答。”

“什么？”

“人的肉体就跟这些数字产品一样，什么书啊视频什么的，然后我们所带的记忆就是这些评论。”

“很有道理。”林昭看看他，“所以？”

“没什么，是非或许没有公论，正义在我心，我知道自己没错，.....”林双突然想到在车子里唐沅说的那句“最多就是赔点钱”。

明星跟普通人还是不一样。

为了息事宁人破财免灾。

难道最后就得走这一步？

不管是不是以人道主义的名义，都很恶心啊！

林双是不愿意的，可如果林昭这边反对，双方立刻就有了分歧，关系破裂，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