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芝芝和姜泥忐忑坐下,哮天犬和晁馗皆是眼睛滴溜溜地,关注每个角落。大有一言不和,就要撒腿的模样。
河童已经无影无踪,之前有过沟通,遁进了姜泥的耳内。
一来是姜泥有天赋神通,完美掩饰河童。二来是不便于藏身哮天犬和晁馗,毕竟两个都不是人族,避免意外。
果然,大长老的眼光看似随意,但掠过每一个在座的,皆是如同雷行电芒,令人心颤。
“老朽前来,是想见识见识,那位陈浮生小友的同伴。些许礼数不周,还望多多包涵......”
瑶芝芝和姜泥同为农祇福地族人,对于大长老视若无上权威,万万想不到,此次面见,居然听到的是这般随和礼下的话语。
大长老笑眯眯地继续说道:
“另外么,也想了解一些,关于陈浮生小友的往事。你等不须多虑,只当是闲聊。想说便说,也不须当我是什么大长老,呵呵呵......”
......
......
另一间远离内宫的别院厅堂内。
苇驮盘膝坐在蒲团上,身边是苦行僧手执降魔杵侍立。
对面则是坐着三个光头的僧人,年龄颇大,显得老成。
“禀太子,佛国援兵已经安顿。”其中一个僧人恭敬禀报。
苇驮仍是闭着双目,淡然说道:
“几个菩萨老祖,是什么令旨?”
另一个僧人恭敬回禀:
“诸位祖宗密议,今次我佛国遭受‘十王旒殊’、‘九王无光’联手肆虐,损失惨重......令旨传达,近期内要关闭山门,万众潜修不出。”
“对于太子,另有令旨。祖宗有言,如若佛国关闭,太子只须留在农祇福地,安心修行。毕竟此地乃医家传承,于太子有益......”
“另外,太子也知,此地乃炎帝后裔族地,虽说明面上战力不如我伽澜佛国,但仍有未知的神秘底蕴。”
“太子在此安居,即便是那‘十凶’之二再次联手而来,太子也无须担忧,可坐视农祇福地应对。”
苇驮听完禀报,也是微微颔首。
这个决策,是他离开伽澜佛国之前,已经定好的。
只要和亲达成,有了婚约,那就更有理由留下修行。
但是苇驮万万没想到,仅仅只是婚约一事,便遇到尴尬的阻碍,令他颜面大失。
婚约之事影响了苇驮的心态,随即又想到在佛国时,被十王旒殊和九王无光,追杀得上天窜地,惶惶如丧家之犬,更是脸色阴沉,心中着实悲愤。
其实也怪不得他怨忿难平,甘愿缩在农祇福地丢面子也要留下,实在是被“十凶”打出了心理阴影......
普天三界,没有任何陆地神仙之下的天骄,敢面对两位十凶王者!
即便是一位陆地神仙,也要在双王联手下含恨败北。
而此次苇驮落荒而逃,面对的仅仅还只是十凶双王。要是十凶十王齐至,简直想都不敢想......
恐怕一二位圣王圣主,也不敢面对“十凶”齐全。
厅堂内一片沉默。
此次伽澜佛国损伤惨重,在座每一个都是心里难受。
苦行僧沉声道:
“太子,今次农祇福地能够大胜,击退十王旒殊,皆是太子出手的功劳!”
“有此功劳在手,太子对农祇福地便是有恩在先!无论留不留下,农祇福地皆要以礼相待,以报太子恩德!”
苇驮的脸色更是阴沉,沉默不语。
他自己深知,这个所谓出手的“功劳”,其实是偷机钻营的一场欺骗......
当时他突然感应十王旒殊的领域有重大隐患,仿佛是被某种神秘之力击碎了领域。
所以苇驮当机决定行险一搏,陡然现身,正好赶上了旒殊花桥的崩溃,以及所有领域漩涡的崩溃。
虽说当时所有在场者,尽皆不知苇驮的举动,甚至感激奉承,坐实了苇驮的援手大恩。
但苇驮清楚,此事难以遮掩,迟早会被看破。
“究竟是谁打破了十凶领域??”
“难道有一位陆地神仙,以秘密法门参战??”
“不可能,若有如此手段,又何须闹得腥风血雨,差点自家根基地都被十凶掘了......”
“那么,究竟是谁?是谁出手拿下此战大胜?”
苇驮默默沉思,越想越是心乱。
他深吸一口气,隐去心中烦躁,沉声问道:
“今日战场上,所有参战者名单,是否得到?”
苦行僧立刻点头道:“已经到手!”
苇驮皱眉道:
“除了农祇福地之人,可有外人参与?或者说,有无特别的人物参战?”
苦行僧思索着名单内容,忽然想到,沉声答道:
“确实有一人很特别,只不过......”
“不过什么?”苇驮有些不悦的问。
“此人已经殒命,并未脱困出来,在名单里是阵亡......”苦行僧低头道。
“哦?是谁,叫什么名字?”苇驮皱眉问。
“陈浮生。”
“什么???”
苇驮陡然睁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苦行僧,“你说这人叫什么?”
“陈浮生......”苦行僧带着苦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