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
哮天犬仰望着前方雄奇关隘,发出赞叹。
晁馗虽然不服气,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南楚文蕸关?所以,此地乃是南楚地界么?”
陈浮生观望着前方雄关,可见隐隐约约,有修行者在巡视往来。
比起初见青溟关时,处处森严,兵卒井然有序,人多势众。这个文蕸关,似乎并没有多少人。
不过,陈浮生也是初次见到人间界的灵山关隘,所以也不好评判。若单凭雄关本身来说,确实是足够震憾。
“不是南楚地域......”
晁馗久居青溟关,解释道:
“人间界的灵山关隘,与冥狱不同。”
“你们人间界,由于黎民万众居多,又有世俗国土王朝,所以不可能在原本的地域内,兴起关隘。”
“所以上古的先祖们,筑造灵山关隘时,便采用了隔界之法。将灵山关隘,与人间界,分隔开来!”
“每一座灵山关隘,与世俗存在的修行灵山,紧密相联。然后定期,各位灵山之主、圆满神将等,轮值关隘守御。”
“当然,灵山关隘若被攻破,不仅世俗的修行灵山会被同样摧毁。关隘亦会失去隔界,落入人间......”
晁馗啧啧的说道,“你想想,到那时,必定是血流成河,难以想像的恐怖灾难......”
“所以,神将们守御灵山关隘,必定是拼死尽力,不容有失!否则,自己遭殃不说,还要连累甚广!”
陈浮生再才恍然大悟,点头道:
“如此说来,这一次守关的,是南楚的神将。”
交谈之间。
文蕸关内的修行者,已经发现陈浮生等人身影。
不过片刻。
立即有三个白袍儒生,如电一样,遁身而来。
“来者何人?凭的什么诏令?进入文蕸关的领地?”
当先的中年儒生,一落地便沉声询问。
陈浮生也不多说,手中的“万劫人皇诏”举起。
那个中年儒生顿时脸色一变。
他正要恭敬行礼,突然又是一怔,看着“万劫人皇诏”,盯着陈浮生,不禁皱眉道:
“你?是不是陈浮生?”
陈浮生点头,也不多话,瞧着这个中年儒生。
中年儒生踌躇片刻,拱手施礼道:
“原来真是神嗣寰榜上,列名的天骄,陈浮生。你且稍待片刻,我去回禀守关主将!”
他话一说完,转身便走,霎那便遁回关隘内。
“嗯?”
晁馗有些不满,摇头道:“什么也不问清楚?就把我们搁这吹风?这小子只是灵官境,我看是欠揍!”
哮天犬呲了呲牙,低沉声音哼道:“不用说,又是儒家稷宫的,见到主人,起了什么坏水!”
陈浮生却是不以为意,淡然道:“我执万劫人皇诏而来,位同神将。先看看他玩什么花招,咱们再见招拆招。”
......
......
文蕸关。
主将高楼里,一间书房内。
蓄有微须的稷宫神将,贾志敬,正在挥毫书写,然后细细观赏自己笔下的字帖。
返回来的灵官傅子安,毕恭毕敬而入,躬身道:
“神将大人,关外来了一个执‘万劫人皇诏’的小子。”
“哦?”
贾志敬停下笔,微微沉眉,问道:
“既是执有‘万劫人皇诏’,必定是此次神嗣寰榜上,有数的高榜位天骄,乃是人皇指定培养的人才。”
“你着手安排入关,我得了空闲,便去见他。”
傅子安上前一步,低语道:
“这小子,是陈浮生。”
“嗯??”
贾志敬一怔,随即眉上满是寒霜冷冽,扔下笔,淡淡道:
“胆子不小!这是故意挑了我守的南楚关隘而来?想在我的面前,扬一扬他的威风?”
傅子安说道:
“他还未晋升灵官......此次来到文蕸关,应该是未有自由挑选关隘的权力。所以,在万劫人皇诏指引下,就近选择需要守御的关隘而来。”
贾志敬坐回到椅子上,瞧了瞧傅子安:
“你既是前来回禀,定是有什么安排,说来听听。”
傅子安笑道:
“神将大人乃是稷宫著名的人物,若是出手羞辱这个陈浮生,不免落个欺负他的名声。况且,有万劫人皇诏在手,他来此占了理,咱们也不能明面上欺侮。”
“当然,这小子是嫡圣传诏的罪人,又用卑鄙手段杀了嫡圣义子萧冠,与我们稷宫福地,已是不死不休的对头!”
“不能明面欺侮,却也不能让他进关!”
贾志敬淡然道:“嗯,你有何稳妥的计策?”
傅子安上前一步,又低语道:
“若让他进关,就相当于庇护在神将大人羽翼下。既扫了神将大人的兴,又要捏着鼻子看着他。如此,他岂不是安安稳稳在咱们文蕸关,建立他的声望?”
“所以属下认为,将他安排到关外的偏路。一来是给予他防御之责,让他不能拒绝。”
“二来么,呵呵。属下刚刚收到消息,下一次‘万劫之灾’到来,首当其冲的便是东路大营!”
傅子安说到这里,不禁嗤笑道:
“神将大人下令,令他驻扎东路大营!劫灾到来,他若身陷其中,最终殒落,无能为力而亡,可就与咱们无关了!”
贾志敬听到“身陷其中、无能为力”这般话,深深看了傅子安一眼,淡笑道:
“正合我意。那便看看他这位天骄,能不能守住东路大营。若是能力有限,那只能说,天骄之名,名不副实。”
说着,他拂拂手指,桌面上,顿时一枚令箭呈现。
傅子安会意,恭敬接过令箭,转身而去。
......
......
陈浮生静静坐在一块岩石上。
晁馗和哮天犬在旁边顾盼张望,熟悉环境。
片刻后。
傅子安折返而回,故作恭敬,将手中令箭递出:
“陈浮生,此乃主将大人的手令。你即刻前往东路大营,负责东路守御,不得有误!”
陈浮生微笑接过令箭,点点头,仍是不多说。
傅子安心中暗定,施礼后,转身便要离开。
陈浮生一指点出。
他此刻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傅子安。莫说是一个灵官,即便是枢神将在此,也难比陈浮生的法力浩瀚。
傅子安的脚步一滞,顿时僵住,不能动弹。
他脸色一变,满是苍白,仍是强自镇定,回首说道:
“陈浮生,你这是何意?”
陈浮生带着笑意,淡然道:
“你,以及关内的主将,都是稷宫出身?”
傅子安缓缓点头。
陈浮生也是点点头,又道:
“执有万劫人皇诏,在关隘内,我亦是位同神将。这个规矩,你也应该懂的吧?”
傅子安艰难咽下唾沫,再次点头,脸色逾发苍白。
陈浮生摇了摇手上的令箭,语气平静说道:
“咱们都好好守规矩。此手令,我按规矩接了。以后,若有交接,也按规矩办。”
“你们既是皆知我陈浮生,那么也应该知道,我最不喜的便是鬼鬼祟祟之辈,在我背后算计。”
“你们稷宫的人,我记在心里。你,我也记着。唯愿大家互助相守,共御劫灾。你,懂了么?”
傅子安的脸上已是冷汗淋漓,心中的警兆悸动大跳,甚至随时都有丧命当场的骇然惊悚。
他此刻方知,眼前这个陈浮生,果真名不虚传。立刻慌乱点头,却也不敢应声,已有些眼前发黑。
“去吧,好自为之......”
陈浮生摆摆手。
傅子安的束缚尽去,慌忙施礼,赶紧头也不回地逃离。
晁馗站过来,望着傅子安,摇头道:
“不进关,主将面也不见,却下令你去偏路防御。搁这下套子呢,要我们钻?”
他久在青溟关守御,自然懂得其中的门路。
陈浮生从岩石上起身,微笑道:
“走,去东路大营。咱们来的任务,便是守御劫灾。无论进不进关,仍是要面对劫灾。”
“况且,我若是独守一路,也能自主,也不能说是坏事。”
众人立刻离去。
关隘外的偏路途径,清晰可见。
陈浮生等人一路遁身如风,不过片刻便到了所谓的东路大营。
这是一个夹在两座巍峨大山中间的主干道。
地势颇高,沿途皆是镌刻符纹的岩石,宛若成阵。最尽头的坡上,确实是建有一个连环营帐,顶上飘扬“文蕸关”的旗帜。
只是此地冷冷清清,廖无人烟。
仅有一个老卒,灵官修为,盘膝坐在一块高耸岩石上,似乎在打瞌睡。
陈浮生等人的到来,惊动了这个老卒。
他睁开眼来,当即便来询问。
还未开口,陈浮生已经微笑递出了手令。
“原来是东路大营副将,老朽有失远迎!”老卒恭敬施礼,立刻将陈浮生等人带进营中。
整片连环营帐,约莫七八个分区。虽说井井有条,但无人在此驻扎,显得颇为寂静。
“一个人也无?不是说要守御劫灾?人都去哪了?”哮天犬眺望之后,顿时有些发怒。
老卒期期艾艾地解释:
“听说此次南路大营,防御任务最重。万劫之灾到来,南路首当其冲。所以此地的守卫,便调去南路......”
晁馗和哮天犬,顿时不满,怒气勃勃。
陈浮生也不难为老卒,挥手让他离去。
“先休整一番,熟悉环境。”
“然后咱们再去周围探察看看,了解一下局势。”
陈浮生微笑,“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如何,咱们自己先稳住阵脚,再来见招拆招。”
晁馗和哮天犬点点头,也不多说,离去找自己的住处。
陈浮生盘膝坐在将营内,想了想。
灵刺舍所剩无几,如今已达成二十五倍灵窑!
是时侯,晋升灵官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