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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大夫便来了,出乎陈容意料的是,大夫诊脉后说,陈家大兄除了因丧子引起的肝郁脾虚,心神损耗,再无其它问题。在陈容的再三追问下,他更是一口肯定,陈家大兄并没有隐藏的,会导致生机丧失的疾病。
这一下,陈容怔住了。不是病,难不成上一世大兄之死,另有别情?
想到这里,她马上安排两个护卫秘密保护陈家大兄,才送他与平妪等人出府。
在王弘的府中,陈容这一次,直闭门不出的足呆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一个太监奉旨前来,却是陛下召她参加皇室之宴。因王弘早有交待,陈容便爽快地答应了。
沐浴更衣后,陈容穿上一套鲜艳夺目的红裳,坐在马车上,向皇宫驶去。
当马车驶近宫城时,马车开始川流不息的前来。这些马车主人彼此打着招呼,相互谈笑,都是朝宫城驶去。
陈容的马车走在一侧,开始还不招人注意,渐渐的,注意的人越来越多,投来的目光也越来越多。
在一双双好奇的,饶有兴趣的,或者含着讥嘲的目光中,一辆马车从后面驶去,桓九郎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光禄大夫,光禄大夫!”
陈容应了一声,缓缓掀开车帘,露出面容。
她这一露头,嗖嗖嗖,好几十双目光都向她看来。几乎是看到她的那一瞬,所有的声音都凝了凝,直是停滞了这么一息半息的,喧嚣声才再次响起。
桓九郎瘦削白净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惊艳,他笑着说道:“我从不知,你这妇人着红裳,直是动人心魄!”
赞叹中,他靠近陈容。歪着头,将陈容上上下下认真地盯了一遍,桓九郎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闭上眼,喃喃说道:“美,美!确实是美!不过换了一袭红裳,便张扬至厮,灿烂至厮,直如日落西山,彩虹照雨!”建康的美人虽多,可彼时以高雅清淡为美,女人们着裳,都偏重素淡之色。便是有人着了红裳,那也是掺了大量杂色的。很少有人如陈容这般,穿着红得毫无杂色的裳服招摇过市。
事实上,便是有人这般穿了,可那些人也没有陈容这般夺目的艳光,这么精致妖娆的五官和媚惑气息。
因此种种,她才在第一眼,便令得这些名阅艳色的人都给震住了。
身为名士,桓九郎说起话来,那是肆无忌惮,赞美起一个人来,也是肆无忌惮。不过这时刻,众人都露出与他一样的眼神。好一些司马室的子弟,更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容,暗中盘算,回府后叫家里的女人也穿上这红裳,赏上一赏。
望着桓九郎,陈容微微一笑,她目光晶莹而温柔地望着桓九郎,在马车中福了福,曼声唤道:“数月不见故人了,故人安好?”
“好,好得很。”桓九郎应了几声,再次向陈容靠近,直到两辆马车相贴在一块,他凑过头来,压低声音说道:“这次之宴,满城贵介,独独少了七郎。”
这点王弘可没有跟她说过,陈容一凛,压低声音问道:“我当如何?”
“肯定有人为谁,无论何时,你需维护七郎颜面。”陈容点头应是。
这么两句话,后面马车驶来,桓九郎的马车只得继续向前驶去。望着依然侯在角落里的陈容,桓九郎笑道:“大夫之艳可倾城也。”一句话说出,他哈哈一笑,驱车离去。
陈容望着他的背影,嫣然一笑,驱车跟上。
宴会设在宫城外的一个大殿中。陈容细细看来,发现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年轻的贵族,不见年长者的身影。
转眼间,马车在广场停了下来,陈容在婢女地扶持下,缓步走下马车。
再一次,她一走下马车,便有无数双目光被凝住。
陈容嘴角含笑,曼步向前走去。这时刻宴会刚刚开始,那些高等贵族们,正游贯而入。陈容身份不显,自是走到道旁树下侯着。
彼时正是黄昏,她着一身艳红的华服,这般站在树下,金光缕缕,点缀在她晶莹艳丽的脸上,点缀在她完美的身段上。风一吹来,便拂起她那如火烧云一样的长袍广袖,一直之间,众人直觉得眼睛都灼得睁不开了。
在陈容的后侧二百步处,也有几十双目光向她看来。这些人,围在外围的是一些大世家的女郎们,被她们围着的,是七八个俊美的,风姿各异的少年郎。
众少年男女情不自禁地向陈容看了又看,看着她,女郎们扁了扁嘴,满脸不屑:这个风流道姑真不愧风流之名,长相当真骚媚。。。。。。。不屑归不屑,她们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对上这种骚媚世俗的艳光时,会有一种震撼,会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就在腹诽之时,一个女郎轻声唤道:“谢郎,你这是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