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大河三面环抱,故曰‘河套'也。”也就是说“河套”的地理范围基本上是指长城以北、黄河以南的地区。
当时的“宁夏卫”即今银川以东,“东胜卫”即今内蒙古呼和浩特托克托县以西,就是这个范围。
而“前套”通常是指以磴口至乌拉特前旗的黄河南河为界,黄河以南至长城之间;“后套”则是指的黄河以北。
收复前套的作战,其实也可以看作是皇帝重复“东胜卫”的行动。
要知道,东胜、宁夏两地的经营,可以在战略上呼应北河套前哨的缺陷。而成祖裁撤东胜二卫四守御,更多的考虑是削晋王之权,在战略上是失策的。
报答兀良哈三卫对其在“靖难之役”的支持,明成祖把设在大宁的北平行都司迁往保定。
于是辽东和宣化、大同之间的防卫,打开一个较大的缺口,使辽东与宣大声援隔绝,难以呼应。
不久,明成祖又以东胜卫旷绝难守,将东胜左卫迁于北直卢龙县,东胜右卫徙往北直遵化县。东胜中、前、后三个千户所退在山西怀仁县一带守御。
大宁都司之废,东胜卫的内迁使明北边防线出现两大缺口,使得开平成为伸入蒙古高原的孤岛,三面受敌,最终于宣德年间也内迁。
而大宁、东胜、开平三个重镇的内迁,使明朝的内边成为前沿(阵地),外部据守的险要地段都丢失殆尽。
皇帝绝不会满足以长城为线,与北方游牧民族进行长期的对峙。大灾害愈演愈烈,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侵掠越来越有可能。
把防线向北推进,在长城外形成缓冲地带,避免游牧民族侵扰内地,则是预防性的第一步。
关键是前套地区可耕可牧,日后的塞上江南,皇帝认为可善加经营,从而节省驻军的费用。
此时,孙传庭已经站在了东胜卫的故城,举目望着北面奔流不息的黄河。
东胜卫故城也称“黄城”,其东约30公里处的镇虏卫城称“黑城”,又东去30公里处的云川卫城称为“红城”,这些都是明初相继建起的卫城。
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明军,以及骑兵墙的纵横冲击,蒙古人毫无悬念地被击败,向北退却。
右翼蒙古诸部如此不堪。孙传庭摇了摇头,心中甚是感慨。
拿着市赏,过着舒服日子,安逸加快了右翼蒙古诸部的退化。但他们真正的敌人还不是明军,而是很快就要西征的虎墩兔。
“大人。”一名军官走上城墙,向孙传庭躬身禀报,“我军已经全部入城,只有追击敌人的飞骑一部,尚未返回。”
孙传庭沉吟了一下,说道:“派出五百骑,前去接应。”
对于飞骑的战斗力,孙传庭还是很有信心的。在与蒙古人的作战中,他也看到了蒙古人的退化。
但他也没有轻敌,因为占领东胜卫城只是第一步,很容易。如何尽快地站稳脚跟,牢固并长久地控制,才是比较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