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郑仁并不全信,但也记在心里,又聊了一会儿,拱手作别。
资本,垄断,不用谁去教,为了利益最大化,自己就会琢磨,然后着手实施。
整合小作坊,统一采购,统一生产,统一定价。这或许是江南商会的目的,在出口时得到最大的利益。
而海商总会则希望得到稳定而持续的货源,并尽量把价格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资本逐利的本性,皇帝早有预见,但却没有去管。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工商为主肯定比农耕要强。尽管连他也不知道如何判定资本主义和封建社会的严格界线。
所以,他只能先顺其自然,出了问题再改便是。
现在的大明,基本上没有了外患,容错空间相当大。这也是皇帝的底气所在,不必再象几年前那样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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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时候,政策的倾斜,会比资金的投入更有效果。不光是商贾逐利,谁又不是为“利”活着呢?
冬季的草原,本是遍地枯黄。只是刚下过一场薄雪,使得枯黄上有了别的点缀。
布木布泰呼吸着清冷的空气,满眼都是辽阔的景象,心情随之舒畅起来。
海兰珠骑在马上,虽没有布木布泰那般溢于言表的激动兴奋的神情,但瞭望的目光中,却也显出了心绪的不平静。
“今年冬天,大家的日子还好过吧?”布木布泰随口问着前来迎接的人员,“书信是有,可我不相信。有些事情,我哥也有顾忌,不敢明言吧?”
札合木在马上躬身道:“回小姐,书信我不知晓,但今年冬天,日子应该是过得最好的一年。粮食、盐巴、茶叶、铁器,都不缺。”
“拿牛羊同明朝换的?”布木布泰轻轻吐出一口长气,说道:“归附大明,至少在马市贸易上,比较宽松了。”
“除了牛羊马匹,还有羊毛。”札合木笑着说道:“原来差不多是废物,现在却能换很多钱。而且,札萨克与明人有协议,只收咱们收购的羊毛。光从部落或牧民那里,就能赚上一笔。”
海兰珠淡淡地说道:“为何不购进机械,咱们自己生产毛呢?在京城的时候,我见过毛呢,买的人不少,价钱也不便宜。”
札合木苦笑了一下,说道:“织机倒是能买到,可还需要工匠维护,还需要织工操作。那可都是汉人,不是很愿意来这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布木布泰翻了下眼睛,熟练地说着成语,“汉人怎么了,难道不想赚大钱嘛?”
海兰珠笑了笑,说道:“至于织工,咱们蒙古女子虽说不上心灵手巧,可也不是笨蛋,派她们去学呗!”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光从羊毛上赚那点小钱,眼界太小。要是有了织造作坊,十几倍的利呢!”
札合木连连点头,赞叹道:“还是小姐见识高,精明超过汉人。”
“有知识有文化,钱就不会都被汉人赚去。”布木布泰撇着嘴,很得意地说道:“不学习怎么行?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海兰珠抿嘴而笑,看了眼妹子,觉得她的言行有些矛盾,估计有些话也是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