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小冰河期的高峰,这几个北方省份是影响最大的。
而朱由校减免赋税也是按照“因粮”的标准,对地主豪绅不减不免,对老百姓则免收一年,让他们攒点存粮。
地主豪绅家底丰厚,没有减免也一样家有余粮;老百姓则不同,过着苦巴巴的日子,一年减免足以让他们缓口气。
每项政策的颁布实施,朱由校其实都是比较谨慎,考虑得比较周详的。
他太清楚明末文官士绅的德行了,如果没有监督惩治,他的恤民之政也会变成伤民害民之举。
所以,到现在他也没漏出口风,以免那些王八蛋能提前准备,把老百姓该得的优惠抢走,把负担转嫁出去。
秋高气爽或是寒风乍起之时,又要杀一波贪鄙之徒的狗头,抄一批官员地主豪绅的家宅了。
朱由校基本安排好辽东征战的事情,又把精力集中到了杀人抄家上面。没办法,总有不畏国法、贪财不要命的家伙,你不成全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想到抄家,朱由校眯了眯眼睛,骆思恭应该到山西了吧?
八大家呀,每家至少有个一二百万银子吧,再加上宅院、田产、商铺,两千多万到手,这一两年都够花了。
现在,朱由校并没有多少的愧疚。
如果不是他的努力,明金战争的形势不同,那八大家一样会为了黑心钱而出卖国家、出卖朝廷,出卖民族。无数同胞的死,都是由于他们的贪婪。
不是他们不想做,而是没找到机会。就是这样,他们死不足惜,甚至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朱由校沉思着,倚在宽大的御椅中,眼皮越来越沉,竟有些昏昏欲睡。
范小慧不急不徐地打着扇,看着显出倦容的皇爷歪头闭眼,似是养神,又似乎已经睡着。她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停扇,还是……
皇帝似乎觉得有点冷,缩紧了身子。
范小慧停下了扇子,轻手轻脚地取过一张薄毯,来到皇爷身边,慢慢地给皇爷盖上。
朱由校的眼皮动了动,朦胧中一个倩影就在跟前,他伸手搂过,把温香的身体抱在怀里,喃喃地问道:“小慧吗?”
范小慧停顿了片刻,才含羞小声答道:“皇爷,是奴婢。”
嗯!皇帝用鼻子应了一声,抱着丫头不放,也不再出声,闭着眼睛好象又要睡着了。
好半晌,范小慧悄悄且轻轻地调整了下姿势,让皇爷更舒服一些。听着近在咫尺的微微鼻息,丫头伸出手,或许想摸摸皇帝的脸,可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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