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皇太极不简单,静观其变(1 / 2)

建奴撤军了,有些突然。

尽管进攻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有小半天的时间。但依然令张盘、孔有德,以及守军感到意外。

第一道壕沟已经被填平了二十多米,汉兵也抵近到了木桩前,当然也遭到了更猛烈的打击。

可建奴的主力未出动,守军也未使出全力,突然就停止了,让人有种被闪了的感觉。

“搞什么呀?”孔有德不甘心,举着望远镜瞭望,发现敌人真的在撤退,不由得张口骂道:“皇太极竟是如此鼠辈?咱们还真高估他了。”

张盘沉吟不语,思索半晌,却得出与孔有德相反的结论。

“这个皇太极不简单。”张盘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等孔有德有些讶然地转过目光,才缓缓说道:“知不可为而不为,能屈能伸,当机立断,日后再遇上要多加小心。”

孔有德眨巴眨巴眼睛,虽没说话,但却露出些许的迷惑,显然还未理解张盘所作出的结论。

张盘笑了笑,说道:“孔兄可还记得在武学时教授说过的一句话,敌人想要你做的千万不要做,不希望你做的便要努力去做。”

孔有德想了一下,用力点头,说道:“虽有点小出入,但就是这个意思。”

顿了一下,孔有德似有所悟,说道:“老张,你是说皇太极没继续猛攻,是做了咱们不希望的决定,算是个明智的建奴?”

张盘点了点头,目光移向已经沉寂的战场,沉声道:“建奴若猛攻不缀,正中咱们下怀,结果也只能是更惨重的伤亡。但皇太极没有这么做,不仅让咱们意外,还减少了损失。”

“若是重挫而退,可能还会遭到我军的追杀。”孔有德明白过来,微微颌首道:“这么看来,确实是明智之举。兴师动众而来,又能断然撤退,还真是个不简单的家伙。”

张盘望着远方,微微眯了下眼睛,象是随意地说道:“听说这个皇太极甚爱读书,对降附的读书人也能善待。”

“爱读书的蛮夷,倒是比老孔还强啊!”

孔有德哈哈一笑,伸手拿出小烟斗,悠然地装烟抽了起来,在烟雾袅袅中,嘿然说道:“大势若此,便是再有学问,也无力翻天了。”

张盘笑了起来,说道:“大势若此,正是我辈乘东风建功业之时。”

“今年必攻取辽南三卫。”孔有德伸手向前一指,大声道:“辽东反攻,当以旅大为先。”

…………………

建奴退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旅大,本来地方就不算太大,也为了安定民心,军队派出了骑兵进行通知。

“哈,我就说没问题的。”阿桃操起尺棍,麻利地量着布,还对英子显示着自己的未卜先知。

英子把货架擦得一尘不染,收拾得整齐利落,站在小凳上转头笑道:“看军队的调动就知道了,没都上去,说明不危险嘛!”

买布的妇人看着这两个姑娘,甚是喜爱,笑道:“你们这俩闺女是最出挑的,看年岁也不小了,说亲了没?”

阿桃嘿嘿一笑,说道:“不劳您老费心,俺们都是定了亲的。”

英子笑了笑,知道阿桃是嫌妇人絮叨,瞎说定亲堵住她的嘴。

妇人却并未露出失望之色,点头道:“这么好的闺女,找的婆家定是差不了。可惜俺那二儿子还在军队,没那个福份。”

当兵的呀,怪不得有钱呢!

阿桃看着妇人掏出的银元,心里做着猜想,脸上笑意更亲切。

现在的军爷可不比以前,对老百姓也不敢耍横,有胳膊上带“宪”字的军爷管着呢!

而且,人家流血打仗,才保着这一方平安,可是真有功劳。

阿桃刚找完钱,就听见外面人马的嘈杂声,赶紧对老妇人说道:“这是店里新上的货,您坐下等会儿,看看有没有别的合用的。”

老妇人笑着点头,在店里预备的椅子上坐下,心里越发喜欢这个会说话的闺女。

时间不大,货品便从外面卸车搬了进来。老板在指挥着,英子和阿桃也上前搭了把手。

都是从内地运来的,甚至还有南方的货品,英子和阿桃忙活着,空出的货架很快就摆满,其余的则搬进库房。

老板拿着账本,写好一个个价格签,嘴上吩咐着,让英子和阿桃都贴好。这就准备停当,可以开售了。

老妇人打量着商品,目光很快就投注到一尊瓷制的观音像上。

“大娘,您要买这个?”阿桃也注意到了,赶忙询问。

老妇人赶忙摆手,“可不敢乱说,那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要说‘请”。”

哦,阿桃悄悄吐了下舌头,真不敢乱说了。

看了看价钱,老妇人不犹豫,掏钱“请”了。然后珍而重之地捧着出店,嘴上还嘀咕着“观音大士最灵验,保佑我儿刀枪不伤,平平安安。”

阿桃目送着老妇人走远,不禁有些感慨地说道:“当兵虽然有钱,可也太危险。”

老板抬头嘿然一笑,调侃道:“那就等平辽之后,不打仗了,当兵的也不危险了。”

那得等几年哪?阿桃眨眨眼睛,不理这个曾跟她在工钱上讨价还价的坏家伙。

英子盯着货架上一个装护身符的香囊出神,编织得可漂亮,不知是哪个地方的姑娘竟有如此巧手?

应该买一个,再去求个平安符,送给他戴。

就是不知道作为员工,能不能给再便宜点?看了看又拿起算盘的老板,英子有些犹豫。

员工能不能享受内部优惠价,是一个乡村女子的心思。

而此时的朱由校,则刚刚接到毛文龙、苟真怀的加急密奏,陈诉的是朝鲜政变易主的消息。

虽然毛文龙和苟真怀也不确定新即位的朝鲜国王是何倾向,连政变的经过亦是不甚了解。

但二人还是表达了相同的意思,就是以朝鲜国主是否“通奴”作为行动的依据和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