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的接近,使得火枪的威力又得到了增强,几十米的距离,鹰铳几乎是无坚不摧,重甲也无济于事。
一轮轰天炮的猛烈轰击,佛朗机和虎蹲炮的霰…弹横扫,轻重火枪的轮番攒射,终于粉碎了建奴最后的希望。
带着德格类的尸体,却留下无数伤员和尸体,建奴在火枪火炮的追杀下,终于是狼狈地退了下去。
战鼓声隆隆,长枪兵、刀盾手跳出战壕,呐喊着向败退的敌人发起了反冲锋。
可反冲锋也是点到为止,长枪兵和刀盾手就冲到木桩阵前便止住脚步。他们一边严阵以待地守住缺口,一边砍杀伤兵、割取首级。
后面又有明军上前,抬着拒马,将缺口堵住,用铁丝绑牢。不慌不乱,趁着建奴败退,明军极有章法地做着这些工作。
在他们背后,是城上城下的火炮火枪;眼前,是敌人被杀得尸横遍地的胜利场景。
城上,经略大旗在骄傲地飘扬。熊廷弼放下了望远镜,捋着胡须,露出了冷笑。
建奴还有什么招数?除了用人命继续来填,估计是黔驴技穷了。
而明军还有后手,或者说还有大部分的兵力没有动用。就算建奴攻到城下,那也只会是重演一场广宁之败,甚至是更惨。
咦?熊廷弼的眼睛眯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那是黄得功吧,竟带着几个亲兵越过木桩阵,继续去收割人头了。
尽管不是在作战时抢收人头,但这毛病得改。熊廷弼哼了一声,叫人鸣金收兵。
后金军的后方也响起了鸣金之声,那是老奴下的命令。
前面的官兵如蒙大赦,抱着兄弟的尸体正涕泪横流的莽古尔泰,却只能愤恨难当地一拳打在坚硬的地面上,抬头用充满怒火和不甘的眼神望向傲然矗立的宁远坚城。
…………………
“兵发枪炮如雨雪,我军进击无一死者”、“能透二三层铁甲之枪炮,中我赤身或身着单薄者,竟未致伤,皆乃天神之庇祐也”。
在后金的史料中,这样的记载非常多。后金官兵俨然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护体神功,常常以零伤亡的代价,杀得明军望风逃遁。
谁信哪?自吹自擂,夸大敌人损失,掩饰自身战损,这种战争中的宣传手段,朱由校还能不懂?
当然,明军与后金军在战力上的差距,特别是野战上的,确实有,还很大。
可反过来,装备陈旧落后的后金军,与装备着先进武器的明军相比,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精神至上,武器次之,信息闭塞,不会斜抛公式……嗯,也确实是后金野人的巨大缺陷。
朱由校不否认精神的重要,但武器方面也绝不放松,一直在尽其所能使明军在战争中保持绝对领先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