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胖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吴大章的脸色更加严肃,“罔利之徒,黑心之辈,纵有家财万贯,本商会也是绝对不收的,误收了也马上除名。”
“好叫诸位得知,本商会与海商总会蒙万岁青眼,是有上书权的。”吴大章环视众商人,朗声说道:“若有官员枉法欺压,自有万岁作主。”
哦,啊!原来有着这样的背景,怪不得要垄断边外贸易,这是万岁的意思啊!
众商人发出惊叹羡慕的声音,望向吴大章的眼色又大不相同。
人家得赐民爵,可不一般。而加入中华商会,受到了官府的欺压敲诈,也是有处诉冤,还是九五至尊给作主呢!
吴大章很深沉地望着众人,不时轻轻点头,胖脸上又现出和煦的笑容。
没骗你们,这真是俺们中华商会的特权。万岁恩准的,会给合法守法诚信经营的商人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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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依法行事,朕自会给你们作主。因循庸碌,所能维持的地方安定,也是沆瀣同污……”
嘉兴府嘉善县县令刘理顺看着衙下喧嚣鼓噪的乡宦生员,想起了万岁的话,也下定了刚硬到底的决心。
胡成、张瑞跪在堂前,互递眼神,都露出了几丝欣喜的笑意。
这两个家伙没什么身份,或是称为豪奴更贴切。
但他们可都是乡宦徐廷教的义男,倚仗主人势力,收租勒索赠耗,放债逼写子女田房,可谓是劣迹斑斑,造孽多端。
而象徐廷教这样的豪强士绅,他们的万贯家财,也多是靠这些豪奴恶仆从百姓那里掠夺勒逼来的。
可以说,胡成、张瑞就是主人的鹰犬,是乡宦作威作福的打手,也是他们敛财掠地的工具。
“胡成、张瑞放债勒索,逼死良民董大分。”刘理顺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朗声说道:“现在证据确凿,人犯已认罪画押,尔等鼓噪……”
“冤枉啊,冤枉啊!”胡成鬼哭狼嚎,打断了刘理顺,“草民放债是实,但董大分之死与草民无关。认罪画押是因受刑不过,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啊!”张瑞得到了提示,立刻撅起屁股,哭叫道:“不招就要被板子活活打死了。”
生员周文攘上前一步,拱手道:“县尊大人。胡成、张瑞乃徐乡宦的仆佣,徐乡宦向来驭下极严,想必案情有些曲折,还望大人为民作主,重审此案。”
刘理顺冷冷地看着这个本县有名的讼棍,沉声道:“案情清晰明了,本官依法而断,又何来曲折?若是认为本官断案不公,可诉至府衙。聚众鼓躁,屑越纪纲,尔等不畏国法乎?”
周文攘并无惧色,大声说道:“大人说得轻巧。诉至府衙,长途奔波告状而耗费资财、延误劳作的损失,谁人承担?明明是冤案,大人一意孤行,不惧张贴檄文之讨乎?”
刘理顺大怒,指着周文攘斥道:“大胆狂生,巧舌诡辩,哄闹公堂。来人,与本官拿下。”
这不仅仅只是两个豪奴犯法的事情,还涉及到了更深层次的矛盾。
刘理顺心里清楚,此事绝不能退让。否则,自己威望大降,这帮家伙得寸进尺,之些整顿政务的努力将全部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