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跟小莲坐到子时,才从沈知否的屋子走了出来,朱标和众官员商议好具体织造局具体实施方案时,已经到了下半夜。
朱标起身要休息时,三宝忙过来伺候。他挥了挥手:“不用,你也去睡吧。”
走到后院的小殿,朱标轻掩上门,发现灯还亮着,只是沈知否已经没在桌前。
还以为她又离开了,走进内间后,才发现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手捂着小腹,眼角还有泪痕。
她平日里在人前风韵十足,对生意也是玩转于股掌,但睡觉的样子却格外柔弱恬静,长睫毛微微颤抖着,呼吸有些急促,黛眉微微皱着。
说明她平日里的休息并不是很好,朱标没有叫醒她,轻轻的帮她脱掉鞋子,把被子拉过来盖上。
还好她没有醒来,朱标看着她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走到放着图纸的那摞书桌前改图纸……
他能感觉到,看起来各地的直道修的很好,但这只是明面上才有的,背地里暗流涌动,都在忙着锴油水。
纵观前朝,这云南长期游离于朝廷之外。
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这短短的十几个字概括了各朝对云南的历史。
战国时楚国设立黔中郡,派大将庄蹻入滇开始,开始了对云南的经略。
汉唐都对云南有想法,但一个没能深入统治,一个因为吐蕃的威胁支离出了一个南诏国。北宋时,宋军甚至连大渡河都没过就和云南握手言和了。
这些日子,老朱又在为朱樉的婚事筹划,想着朱樉也是能够领兵镇守的。
可朱标总觉得,愚蠢的人一旦掌握了权势就会变得更加愚蠢,他并没有明确反对,也没有明确的赞成。
天还未亮,朱标就赶回宫里去上早朝,对于云南的事,他有些建议。
沈知否一觉醒来,房间已经是天色大亮,太阳从窗户中照射了出来。这一觉,她只觉得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踏实的觉了。
唯一有些不舒服的,是小殿空荡荡的,又大又空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一眼望去。整个心也空了。
随后门外响起脚步声,房门咯吱一声打开,小白手里端着几个小菜和白粥。
朱标跟在身后,看到呆呆坐在床上,有些发呆的沈知否,温和说道:“你醒了?”
“发什么呆啊,那些事情不就已经过去了。”朱标坐到床边,看着她说道:“孩子还会有的。”
沈知否看了看他,问道:“我睡了多久。”
“姐姐,很久很久呢,”小白眨着眼睛道:“太子殿下都上了早朝过来了,你还没醒。”
“喝粥,还是吃鸡蛋羹。”朱标拿过碗看着她说道:“有白粥。”
朱标知道她早上喜欢喝一碗白粥,又不喜欢碗里有其他东西,就让人准备了。
“嗯。”沈知否双脚离开了被子后,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