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没两把刷子,那些淮西功臣怎么可能心服口服,老朱这几年虽然不在征战,但拳脚功夫并没有生疏。
老朱的坐姿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双眼尽是杀意,双手紧紧的握住椅子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如看死人一样,看着反贼。
“咱哪里亏待你们了,自问待百姓不薄,是谁逼得你,你若从实招来,咱可以从轻处置。”
“呸,你个狗皇帝,今日未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是我对不起文家祖宗,自不量力,要杀便杀。”
老朱记性很好,自从开国,他就抄了一个姓文的,文家的儿子后来外逃,看来这就是了。
“查下去,罪犯之子为何会在凤阳。”老朱指着文书江。
正在这时,蓝玉从外面赶着一家老小走了进来,呵斥着让他们跪下道:“此人是文书江在凤阳的远房表舅,这几年,他都在表舅家里隐姓埋名。原本要去南京,正巧陛下到了凤阳,他便起了杀心。”
得知前因后果,老朱是绝对不会放过文家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文书江的表舅一家,明知道文书江是朝廷抓捕的罪人,竟然私藏罪犯,夷其三族,斩首。文书江处刮刑。
祭祖出现这个问题,行程立刻缩减了一半,李善长叱责了凤阳知府,又协同朱樉把回南京的路线安排好。
常遇春和蓝玉表示,他们会恪尽职守,护送回南京。
此时南京这边,朱标刚主持完早朝,回到御书房还没坐稳,周观政就来弹劾国士院。
说国士院的农官带着一群院士在泥田里,实在是有辱斯文,行为不雅,连早朝也不上,是打着为朝廷的旗号。在那里玩奇技淫巧。
朱标放下手里的奏疏,抬起眼皮看了看周观政,道:“周御史是不是没事做,正好孤有事交给你。”
周观政是个楞子货,看到朱标没回答他的问题,还是梗着脖子大声道:“请太子殿下,处罚何青,如今他居朝廷要职……”
“够了,周观政。”
太子忽怒,起身道:“来人,把何青他们带来,让周御史好好的弹劾。”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
周观政心存不满,他可是堂堂的御史,就连皇上也要对自己客气几分,太子殿下做事为何总是出乎意料。
“最近怎么没见周清?把他也叫过来。孤要好好问问他,农官在地中育苗,哪里是辱没斯文?”
随后周清也来了,看到周观政后,微微点头,站在朱标面前。
“周清,你身为御史,过来告诉孤,斯文是何物?斯文可以种出粮食吗。斯文可以养活百姓吗?你们的斯文凌驾在大明百姓头上,是不是这样。”
周清自知太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面,所以避而不谈,只是装傻充愣的顾左右而言他。
“周御史,你可知那群农官在做什么?这污泥将朝服搞得是一塌糊涂,竟然堂而皇之穿着它上朝,被我拦下了。”周观政对周清说道。
随后那些农官被三宝带进了御书房,朱标看了眼周观政,直接对何青说道:“周御史弹劾你们,大冬天光着腿在田里做实验,他弹劾你们有辱斯文,说你们将衣袍搞得都是污泥。”
“启禀太子,臣与那群农官昨夜挑了些种子,打算试试它对寒冷的抵抗,以及发芽率。好做记录。
谁知耽搁了上朝,便匆匆穿着脏袍而来,被御史弹劾阻挡,臣有错在先,请太子殿下责罚。
但臣身为农官,若是整日抱着书籍,是绝对种不出来粮食,研究不出来农药与肥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