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孤寒谁的心了?寒的是秦王,还是晋王,还是周王?还是说吴王他们?难道都像老二一样什么也不做,从织造局跑回来,跟打骂凌辱宫女,跟一只吸血虫一样吸着大明的血。
孤辛辛苦苦,改制建局,修直道为了什么?想要大明长远,这件事迟早都要面对。”
朱标不由声音大了几分,常美荣看着他,解释道:“臣妾只是怕殿下惹怒父皇,担心殿下。”
“不要多嘴。”朱标转身离开。
“殿下去哪里?”常美荣急忙跟出来。
“太子妃早些休息。”朱标看了眼三宝:“我们走。”
“是。”三宝立刻跟着朱标出了长乐殿。
锦儿准备好热水,跑进来禀告时,却发现太子殿下早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锦儿,玉儿你们下去吧,殿下今晚不回来。”常氏抱着肚子坐在榻边,手帕被揪成一团,眼泪啪嗒啪嗒掉着。
两个丫环和乳娘站在旁边,上次常美荣回去时,常夫人就让她的乳娘跟着来了。
“小姐,若是陛下和娘娘知道太子凶你,会帮小姐出头的。”旁边的丫环气愤道:“太子殿下也真是,小姐还怀着他的骨肉,殿下却一点也不怜惜。”
小丫鬟的几句话,说的常氏更委屈了,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
乳娘呵斥道:“你们两个小丫环出口不忌,净乱说话。宫里可不是常府,随便说没人管。说错一句是掉脑袋的。”
两个丫环被训得缩了缩脖子。
乳娘:“小姐可不能哭坏了身子,吓到了嫡长孙就不好了,夫妻过日子,总有意见不和时,磕磕绊绊就过去了。
太子殿下不是寻常男子,平日里大小事情都忙不过来,不过殿下做的许多事,朝中百官也都对他风评颇佳。
想必是今儿不顺心,才和小姐拌了嘴,上次小姐生病,殿下可是坐了整夜照顾,这作不得假。
千万不可听那两丫头乱说,这事不能告诉陛下娘娘,太子是小姐的夫君,东宫的荣耀都是太子带来的。拆殿下的台,就是打自己脸。
说句知心话,入主后宫必然要心怀宽广,仁慈大爱,我看徐二小姐将绣工秘诀慷慨传授,又指点针工局,推动绣技。”
乳娘帮她盖好被子,擦了泪笑道:“小姐还是个孩子呢。”
朱标站在御花园,三宝冷的缩着脖子:“殿下,此事奴婢认为该徐徐图之,况且陛下也没有否定的意思。”
坤宁宫,马皇后在自己宫里养了点春蚕,蚕小的很。
“一百个,一个一年生十个,一百个……俸禄钱钞……”老朱在那里写写划划。
“重八,我这不是帮你算清楚了吗,你怎么又算。”马皇后拿过纸张说道:“我倒觉得标儿他说的有些道理。”
“后宫不得干政。”老朱说完又低头算这个账,他算着算着就又糊涂了,马皇后只好又帮他算。
常氏迷糊感觉床边有人,醒来时看到朱标坐在榻边发呆,揉着眼睛起身道:“殿下,臣妾……帮你更衣。”
“好。”
“孤不该凶你,只是你要永远记着,你与孤在一根绳上,我们福祸相依。”朱标帮她盖了盖被子:“孤书架那幅女子画像是你拿的吧。”
“沈小姐的画像是臣妾拿的。”
“下不为例。”
“是,臣妾记下了。”